林靜怡看著呈叔臉上露出的表情,知曉呈叔礙於孩子在,她搖搖頭:“沒什麼,隻是瞧見了你,打聲招呼。”
“既然沒什麼,那林小姐,我先送孩子回去了。”呈叔如此道。
楚家上下,曾經都認識她林靜怡,如今,時過境遷,大家對她都開始避之不及了。
“呈叔,你也要避著我?”林靜怡難過地低下頭。
呈叔忙道:“我怎會避著林小姐,當初我那老婆子生病,還是林小姐給她請的大夫,這恩情大於天,我萬萬不敢忘記的。”
當初幫呈叔的老婆子,她實際上是本著私心的,畢竟幫過呈叔之後,呈叔會將這樣的善事告訴懷言,她在懷言的心中形象會更好。
並且,這事兒,她就知曉呈叔會一直記著,所以她也篤定自己叫住呈叔,呈叔會將車子停下。
林靜怡憂神地看著呈叔;“幫你也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你不必太記在心上。”
呈叔對林靜怡一直都是感激的,林靜怡方才一番話,又溫柔又體貼人,呈叔更是覺著感動不已。
老實人情緒不會隱藏,呈叔感激表情溢於臉上,林靜怡見了,便趁機問:“後頭是懷言的兒子,是懷言和誰的孩子啊?”
呈叔實際上並不清楚嘉逸是誰生的,就要搖頭回答的時候,小家夥坐起,禮貌地叫了林靜怡一聲:“林姨好。”
姨?林靜怡對這個字有些敏感,林家家大業大,她的父親在外養了兩房姨太太。
雖說孩子的意思是叫她阿姨,但還是讓她聽著不舒服,何況她可不想當孩子勞什子林姨。
林靜怡並未表露反感的情緒,反而柔柔地對孩子笑說道:“乖,你叫什麼?”
“我叫楚嘉逸。”小家夥回答她,還對她道,“呈叔不知曉我是父親和誰生的,林姨問不到結果的。”
這孩子年歲不大,嗆人倒是挺會,林靜怡緊緊地蹙了一下眉頭,隻覺著今日沒有一件讓人高興的事兒,她的心口感到更加悶疼。
此時,呈叔點點頭對她道:“林小姐,小少爺說的沒錯,我的確不知曉。”
“噢,看來,這是個秘密。”林靜怡幹幹地揶揄了一聲。
轉而,她走到後座的車窗旁,探頭看向端坐著的小家夥:“呈叔不知曉,那你自己可知曉?”
嘉逸搖頭:“不知曉,但我覺著我的娘親一定和蘇老師一樣漂亮。”
蘇婉寧很漂亮?有她好看?林靜怡眉梢隱去了不滿,這孩子的話,她不愛聽。
林靜怡強行露出一抹疼愛孩子的笑容,伸手捏了捏小家夥的臉,她用著逗趣的語態,試著套小家夥的話:“你很喜歡蘇老師?”
“蘇老師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子,也會做好吃的,懂得很多國文知識,關鍵很疼我。”嘉逸疑問,“這樣好的蘇老師,會有人不喜歡嗎?”
孩子的一句反問,讓林靜怡頃刻之間感受到了危機,蘇婉寧在孩子的心中形象那般好,所謂愛屋及烏,楚懷言會不會因了兒子,也對蘇婉寧動心?
將來,楚懷言是不是就該說:誰規定,不能喜歡生過孩子的女人?
林靜怡頓時間,感到天旋地轉,她頭暈心悶,險些站不住,為了穩住,她扶著車窗邊緣。
呈叔見狀,忙朝著不遠處的司機道:“帶著你家小姐回去,她身子骨不舒服。”
嘉逸瞧著麵色逐漸蒼白的林靜怡,有些嚇到:“呈叔,她怎麼了?”
“林小姐容易心口疼,老毛病了。”呈叔以前載著楚懷言和林靜怡的時候,就碰到過兩次這樣的情況。
嘉逸關心湊到車窗旁,瞧了瞧林靜怡:“要不要去瞧大夫呀。”
林靜怡劇烈地咳嗽著,卻用手輕輕地拍了拍嘉逸的小手,“沒嚇到你吧!”
嘉逸直搖頭,這個林小姐在這樣的節骨眼還關心他有沒有嚇到,也許,這個林小姐和茵小姐不是一樣壞吧。
“小姐,車上沒有止疼的藥。”司機著急道,“我們趕緊回去吧。”
林靜怡難受的點點頭,對嘉逸和呈叔示意:“我先走了,有機會再見。”
“好,林小姐慢走。”呈叔恭敬回道,小家夥也抬手朝林靜怡拜拜。
林靜怡在司機的攙扶下,上了車,司機慌慌忙忙的就要發動車子,卻從後視鏡瞧見坐在後頭的林靜怡已然正常,沒了半點疼痛的樣子。
司機問:“小姐,好些了麼?”
“這病,想疼它會疼,想好它可以立馬好。”林靜怡平靜的語氣,讓司機聽得稀裏糊塗。
林靜怡看向已經行駛而過的楚家車子,唇角緩緩揚起,曾經,懷言因為她這般,緊張地魂都要丟了,後來懷言專門給她調製了一款提神靜心的香料。
而今日孩子和呈叔瞧著她那般,一定會將這樣的情景告知懷言吧,懷言若還有一絲擔心她的情緒,定然會再次給她送香料。
反之,若他對她真沒了那份憐惜,她也可以有借口找他買香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