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望了望地上的盒子,眼下瞬間閃過一陣黯然,又將目光轉向坐在梳妝台前的衛輕語,薄涼的嘴唇發出聲音:“接近皇後是你下一步要做的事情。”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這話雖說從衛輕語嘴裏說出來漫不經心,但越是毫不在意的話,越是能觸怒劉武心中那一根底線。

他的臉龐浮上一陣陰霾,不出三步之遙便跨走到她麵前,鑄鐵似的手臂拎起方才還在自己麵前表現出坐懷不亂的人,簡單的就如同拎起一隻小貓一樣。

習武之人的手勁自然是大的過人,他這一下用力,衛輕語想怕是自己的胳膊定會青一塊紫一塊了。

為的更是表現出自己的臨危不亂,衛輕語裂開嘴角,笑出傾城一笑:“梁王殿下這麼容易動怒啊,殊不知和我半斤八兩啊。”

她嘲諷的語氣有意無意對著離自己不出三尺的人。心中雖然是忐忑不安,可嘴上怎麼也不想示弱。

衛輕語還想說下去,卻因一肆虐性的嘴唇附上自己的唇齒間,以至於毫無罅隙再和他爭鋒相對。霸道性地占有撬開她想死閉不開的唇齒,卷舌的撩動擾的衛輕語心慌意亂,要掙脫開的右臂,又被他更加一層力圈固住,鼻翼之間的熱氣在二人麵前散開。

門外的玲瓏看的心一陣悸痛,雙手緊緊抓住胸前衣襟,不忍再看下去,轉身隻想慌亂逃離,誰知角落處一盆菊蘭被踢翻,瓦破之聲驚住了屋裏的兩人,泥土散落一地。

趁梁王大意之際,衛輕語才乘機推開,條件反射式重重一巴掌打上他的臉。

他不願再想,信手一揮,握住她纖細的下顎,命令似的語氣,讓衛輕語不敢說一句話:“你隻能為我所用,你若不信,我可殺光所有人!”

梁王眼神中的火焰方才還是一串串等待燃燒的火苗,瞬間像是澆上了蠟油,一刹那瞬間爆發,猛是不容被威脅的話語從他嗓音中發出,論誰在他麵前都不敢再去放肆。

恍惚了許久,衛輕語隻覺得腦子一片嗡嗡作響,先前滿腔的豪言壯語轉眼如同一盆大水從上澆到下也撲滅的她心中的怒火。

四目對視之下,少了幾許曖昧,恰而多了幾分若有若無的火藥味。梁王生氣的模樣,可不是文弱書生那般假作姿態,而是一種君主咆哮般的氣場。

“你殺光所有人……又與我有何幹……幹係。”思前想後,衛輕語還是說出這般話。

“那咱們就試試!”索性,他放開衛輕語,轉身整理好自己的衣飾,深知自己這話說出,她不會再多辯。

看來,梁王是用定她了,就算她再怎麼掙紮想逃脫他的把戲,就好像孫悟空翻死筋鬥雲,都逃不出如來的手掌心。

“明日十五,晨時。玲瓏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梁王一句語畢,頓挫了片刻,將側臉微微轉過一絲弧度後轉身跨門而出。

昨夜又下了一場大雨,細雨打落屋脊的聲音,雖響聲不大,但落地有致,敲打如音樂美妙,時而跌宕起伏也惹得衛輕語一夜未好眠。

而玲瓏早晨也來屋中較早,窗戶打開透氣之時,衛輕語已經起身了,外頭的風吹的她腦子有些失神。

她知道今日晨時,梁王有交代她的事情去做。

玲瓏打了一盆水走進來,早膳也早早地放置在了桌台之上。

見衛輕語一身單薄靜靠在床頭,便拿了一件水波青綠的外掛給她披上。走近之時,衛輕語聞到一股梔子花香圍繞在她周圍。

“今天你怎麼有意打扮了一下?”衛輕語穿上衣服,說話的語氣淡淡的。

玲瓏有些不自然的回答道:“哦,這是昨日梁王殿下給我帶來的香脂,我也就用了一點。”

“梁王給你帶來的?他和你似乎挺熟的。”提到梁王,衛輕語想起昨日門外菊花盆破碎的事情。

她扯開嘴角笑了笑,輕柔的扶著衛輕語下了床,走到梳妝台前為她梳理發髻。

衛輕語拿起首飾盒中一精致的翡翠玉釵,在手中把玩著,又看了看鏡子中用心的玲瓏,思前想後還是提了一句:“昨天,門口的菊花,是你弄倒的吧?”

她這一問,玲瓏手中的動作停了一下,但有意掩飾之下,又梳理起來,盤繞起一個發髻之後,她才悠悠的說:“姑娘,昨天你和梁王談話的時候,我早早就走開了。或許是全心姑娘她的貓無意間碰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