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還不知道,聽說害的皇上重病在床呢,就算代孝王給她求情太後怎麼可能放過她啊!”

先發話的刑官瞥了幾眼,惋惜地搖搖頭:“嘖嘖嘖,長的這般花容月貌,就攤上這事了,不過性子還挺倔,嘿嘿,打了那麼多下,叫都沒叫下。”

不吃不喝,衛輕語就這樣在牢中過了一天一夜,三十棍棒伺候之後,還好不再有什麼大刑審問。

她是被一旁牢籠中的一人叫醒的。眼睛睜開的時候,就見一碰頭蓋麵的女人透過木欄盯著她。

“你醒啦?”那人見衛輕語掙紮起身,爬到木欄邊遞過一碗水。

“謝……謝。”她唇口發白,已經沒有力氣多說一句話。

“聽說,你被太後罰進來的?觸怒皇上了?”對麵那人好奇坐下,和衛輕語說著話。

“沒有,是我自己不討太後喜歡,才來遭受這罪的。”人言可畏,衛輕語想了想,還是少說話的好。她吃力地坐起身,費了好大的勁才忍痛坐到了牆角。

那女人肯定是不信,長發遮住了麵孔,索性見不見她的表情:“你就胡說吧,太後那脾氣,後宮的人誰不知道啊”她隨即不自然的笑笑,警覺的耳朵發覺外頭有一群人走進的聲音,轉而爬開。

牢籠門被一個人給打開了,這牢中光線太暗,長年沒有太陽補足,衛輕語隻得搖搖抬起眼,也就看到一熟悉麵孔。

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的她,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好似一朵嬌豔的醉心花。

“輕語,在這裏過的如何啊?”

這說話的人,衛輕語是再熟悉不過,隻是沒有想到,她會是第一個來這裏看自己的人。

“怎麼,你來看我笑話?”衛輕語調侃之外,渾然不顧那針刺般的目光。

“放肆,誰讓你對良人這般無理的!”狐假虎威的宮女上來便是狠狠一腳踹在了衛輕語的肚子上。

良人?這才多久,自己被打入牢中,皇上駕崩,她就被封為良人了!想必永巷中的所有家人子們無一不在此時升位了吧。

“你別生氣,好在我們之前同日入宮,我也不會落井下石。”晁曼衍細手纖纖一揮,緊接著搖了搖頭,發髻上的半步搖也跟著一晃,“太後是我表祖母,我也不怕告訴你,升良人也是勢在必得的。太後她老人家不喜歡你,我也就幫她一把,讓你早些走,也好在在這牢中多受些苦,你們去吧。”

晁曼衍一段話說完,先前踢衛輕語肚子的宮婢就大著膽子用一係白綾,上前欲套住衛輕語的脖子,眼見這宮女麵色猙獰走近,為求保命的衛輕語奮力一掙脫,將那女婢狠狠推倒在一旁,可晁曼衍又派了三位宮女上前,實力懸殊,衛輕語沒過多久就被征服,聽天由命一般被白綾纏繞在脖頸之間死死的。

“太後沒下旨,你就敢這樣不把她放在眼裏。”衛輕語漲紅著臉,語氣硬從胸腔擠出來。

晁曼衍臉不紅心不跳,看著衛輕語苦苦掙紮的模樣,心中是不甚歡喜。看別人慢慢煎熬可是她最喜歡的!

“住手!”也不知哪裏來的一聲戛然而止。

衛輕語彷徨的心才在此刻掉落,定是梁王來救她了!抽空是身軀若棉花一般終歸毫無防備地倒下。

慶元手持雲展,疾步飛馳而來。

“曼良人,你怎可亂用私刑呢?”慶元見衛輕語已經昏倒過去,血跡斑駁的身軀讓人尤為憐惜。

“原來是太子殿下的內侍,隻是太後不大喜歡這丫頭,我隻不過是除害罷了。”晁曼衍態度傲氣,不把慶元放在眼裏。

見晁曼衍高昂著頭,場麵淩亂,各個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暈倒在一旁的衛輕語麵無表情如一口枯井,他拿出一令牌,大大的舉在所有人麵前,清了清嗓子:“太子殿下要保的人,我看誰還敢動!”

龍紋刻章令牌高高亮在晁曼衍眼前,先前還有些飛揚跋扈的她,見到此物之後,身形一顫。太子殿下是何等人物,現今皇帝臥病在床,這未來天子定是太子繼承。先不說這貴為日後天子,就算現今王爺爵位,她區區一個後宮女子再怎麼囂張,都不能和自己夫君抗衡的。

要怪隻能怪這衛輕語這麼不著調,使了什麼狐媚把戲,讓代孝王和太子兩位尊貴人物同時為她作保。晁曼衍眼神犀利地撇著不堪一擊的衛輕語,恨的牙根癢癢。

周圍的奴婢不敢放肆,見令牌如見人,都跪了一地。

“良人若有何質疑可隨我去見太子殿下。”慶元故意憋足了氣,不讓自己笑出聲來,自從入宮這麼久,除了在一群小太監麵前發發威,也就被主子們欺負的命了,現在好歹也能狠狠在後宮主子麵前威武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