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一悅,衛輕語也跟著心情好了起來。

“看不出今日我們代孝王心情大好。”也不知哪裏傳出的聲音,坐在亭中的兩人都循聲望了過去。

走過來的兩個人,身姿綽綽,態若姍姍來遲之勢。身後兩列宮人長隊,搖搖相隨。兩人好似很為交好,麵露喜色,漫不經心地離亭中越來越近。

望著遠遠眉心淩厲的那人,嘴角不自然的笑意望向自己,衛輕語腦海中才瞬間閃過之前發生的事情,才不出幾日,恐怕又要和她刀鋒相見了。

代孝王搶先一步走上前,挺拔著胸膛,麵露喜色,好似很迎接薄巧慧的到來。

薄巧慧依著宮廷禮儀,先是端麵攝纓地行了個禮,後才從身後將晁曼衍拉到代孝王前,迫不及待地做個介紹:“這是新封的曼良人。”

代孝王額角微抬,因比晁曼衍高個一頭,目光有些掠過,都說今年入宮的一批家人子各個都是傾國傾城,身形小巧如燕,當真今日一見,名不虛傳。眼前這良人,才進宮搖搖幾日,就被封為正七品,想必日後必定能路途輝煌。

“臣妾見過代孝王。”晁曼衍一副乖巧樣子,拘謹有禮,在外人看來,可是個有皇家教養的妃嬪,人前,收斂了背後囂張跋扈,衛輕語在一旁心中嘲諷,人前人後真不是一個模樣!

剛入亭的兩人早早就發現衛輕語有些木訥地躲在了代孝王背後。

薄巧慧不如晁曼衍那般心思縝密,單純隻是交好地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好似幾日不見如隔三秋一番:“還沒發現有個人躲在那呢。”她語言打趣,說的在場人都配合的撲哧一笑。

衛輕語遲疑地恭敬行禮,卻由一旁的晁曼衍打住,“你的禮數好像行錯了,現今已是良睇之位,並非美人了。”

薄巧慧三分微笑,滿不在意:“這無礙的,都是自家姐妹,無需在乎。”

四人隨即相對而坐,代孝王一貫地把玩著茶壺,笑著說:“今日倒是巧,能在亭中碰見皇嫂。”

“我與良人方才從母後宮中過來,談及十日後一年度的膳食大賞,想來閑著也是無聊,就來著僻靜的地方走走。怎麼,平日不大出門的代孝王今日有閑情來這賞花了?”

代孝王喜上眉梢,輕笑出幾聲,隨即轉頭是望向衛輕語,就連語氣都不吝嗇曖昧:“輕語近些日子身體不好,我也就陪她來出來散散心,省的她在永巷悶壞了身子。”

這一說,聰明的晁曼衍有些發現端倪,愣是觀察了代孝王許久,雙眸似水,暗送秋波,心中大喜,看來這代孝王定是有意於衛輕語,難怪前些日子會在太後宮中提及皇上答應將她賜給他,原來是這番意思,這可日後有看頭了。

薄巧慧雖心中有些嫉妒衛輕語,但是母後對她說過,她將來定是母儀天下的皇後,皇後就要學會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賢良不妒,天性能容人,氣度與胸懷缺一不可,她放下手中杯子,拭了拭嘴角說:“看來代孝王也是有心了,十日後的膳食大賞,您也會來參加吧。”

代孝王搖搖頭,滿是笑意的放下手中的玩物,說:“南方水災,雖說二哥已經救治,不過這次來勢洶湧,難民頗多,過些日子我也要去支援,怕是趕不上了。”

“聽說這次來的急,皇後娘娘也是急著就派了梁王殿下帶兵安置,眼下代孝王也要前去,怕是今年的膳食大賞要缺很多人了。”晁蔓延對著薄巧慧說了一聲,麵露從容不迫。

而代孝王停頓了片刻,之後好像有想到什麼事情似的,眉梢忽然揚上一陣驚喜,轉而將話機投降了一旁默不作聲的衛輕語:“聽說參加膳食大賞獲有名次的宮女可被封為才人,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輕語你可不能錯失良機啊。”

衛輕語的思維還停頓在方才他們討論梁王的時候,聽說梁王匆忙離京,衛輕語的心情就如同緊繃著的琴弦一下子鬆了,好在這段日子沒有什麼安排,她能在宮裏消停地過些日子,難怪那日自己深陷陷阱都不來救他,敢情是跑出去了,可是這也不能作為他見死不救的理由!

見對麵慌了神的衛輕語,晁曼衍嘴上一陣好笑:“看來有人心不在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