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都行醫很多年嗎,怎麼這點傷都治不好?”衛輕語聽他一說內心更加自責,這漢代醫術也算是發達興盛時期,怎麼連這傷都治不好,想到梁王醒來知道事實,肯定會大發雷霆,“真的回天無數了?”
太醫被衛輕語問的實在無話可說,他又何嚐不想治好梁王,可他行醫這麼多年就算傾盡畢生所學最多隻能把梁王治愈的像正常人那樣活動,“良人啊,這傷筋動骨一白天,梁王這不僅僅是這麼點小傷了,而是筋骨寸斷,就算您要了臣的性命,臣還是那句話啊。”
衛輕語將一些人打發推下去,看他們走遠,才打來一盆水替他擦拭額頭。隻見他全身發燙,麵容憔悴。這裏兵荒馬亂又比不上皇宮物資補給俱全,現今隻能給他降降溫延緩病情。
整理上衣的時候,衛輕語突然發現他脖頸之處有一長繩,好奇之下,衛輕語將那長繩從他衣服裏麵拿出來,上頭掛著的一翡翠玉佩竟然和自己所持的是一摸一樣,吃驚之下竟沒有發現梁王和劉啟也有同樣一塊玉佩。
“誰!”
衛輕語出神之際,梁王已然覺得不適,一把握住了衛輕語的手,雙眼有神地盯著她,是因有人觸碰他懷裏之物才驚醒他。
“你醒了?”衛輕語被嚇的不清,轉而鬆開了他懷中的玉佩,又替他蓋好被子。
梁王覺得手臂一陣刺痛,由於剛才抓住她手臂用力過猛,突然一瞬間手臂像失去了重量,他錯愕地發覺自己的異樣,急忙詢問道:“我手臂怎麼了?”
被她這一問,衛輕語有些愣住,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能安慰到他,“那個,太醫說,受了點小傷,休息個一個月就沒事了。”想想,還是不要將事實告訴他,怕他一時間接受不了。
梁王一向聰明過人,他好像有些發覺衛輕語的回答不是發自內心,撲閃的睫毛之下眼神閃爍,“是嗎?”
衛輕語對上他的視線,轉而又瞥向其他地方,不自然的一笑,“對啊,我還會為這個騙你不成。”她起身,倒了一杯茶過來遞給他,“先喝點水吧,你流了很多汗,別到時候脫水了。”
梁王習慣性的用右手結果杯子,而這手臂好像換了一個主人,突然不聽使喚,用力之際突然顫抖起來,杯中的水一時灑滿了床被,接著哐當一聲,是瓷器碎裂的聲音。
衛輕語機智地走上前拾起地上的碎片轉而對他解釋,“沒事,可能杯子太滑了,我再幫你倒一杯。”
他機敏地用左手抓住她的肩膀,語氣冷冽,質問著:“你給我說實話!我的手臂到底怎麼了!”
他氣怒交加的話語一遍又一遍地回蕩在她的耳邊,可太醫的話又一遍又一遍的緊接上:這筋骨都寸斷,就算好起來,也不能再拿劍啊,不然這手就廢了。難道她當真要這麼說,之後他得知事實,再日夜折磨自己嘲笑自己是個廢人?
見衛輕語愣在原地,目光遲疑,他心裏大概知道一二,但是他更想從她口中知道事實,不甘心之下又一陣催促:“你說啊!”
怒吼的聲音有如一瘋狂不受訓斥的野獸,衛輕語被這猛然一擊給嚇到,條件反射似的甩開他的右手,以教訓的口吻回應著:“不就受點傷嗎,矯情什麼,幾天就好了,你還要我怎麼說你才信!”
梁王被她這一難得的怒吼給怔住,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太多呢。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起地上的碎片,卻不知鋒利的碎角一下子割破她的手指,鮮血如朱砂一滴滴流出,可她哪裏管得了那麼多,繼續整理好地上的雜物,突然想起剛才說話的語氣重了些,而他也是為救自己才受傷的,難免慚愧之意大過心間,“對不起,我剛才說的話重了些。”
還未緩過神來的梁王突然抬起頭,卻隻望見,她快步走出了帳篷。
去吳國的一行隊伍在路途顛簸中行走了四天,吳國算是邊際臨大漢天國最近的一個國度,眼見吳國皇城已經之隔一座山之遠,身負重傷的一群漢朝使節隻能快馬加鞭以求盡快趕到吳國。
朝拜漢朝使節的吳國大臣早在城門外迎候,浩浩蕩蕩一行人隊伍就這麼被接進了皇城之中。
來親自迎接的是朝中三品官員相令大人,對梁王的身份尤其熟悉。見到他下馬之後立即友好相迎,好似故人一般,“梁王殿下,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