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輕語瞪著她,“威脅我?我怕你不成?”
沒等她說完,劉啟一把攔腰抱住她,這下子看她還敢不敢再在自己麵前出言放肆了。
“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衛輕語慌張地在他懷裏撲騰,可是他的力量衛輕語可是有見識過的。
劉啟挑挑眉:“怎麼?現在知道求饒了,你不是很囂張嗎?還敢在那麼多大臣麵前衝撞,我看你是活膩了!”
最終衛輕語終於求饒,老老實實地將那塊翡翠玉佩收下,其實內心是有說不出的暖心。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去吳國的隊伍浩浩蕩蕩,衛輕語從城門出發,一把將翡翠玉佩握在手心緊緊的,還有姪兒親手交給自己的匕首,說是這一路上途中凶險,帶個利器也能保身。
高高看台之上,劉啟的身影越來越小,愈發模糊。
隊伍顛簸了一夜,終於在一平原之地搭棚休息,此時已經是深夜,一整天都鑽在轎子中的衛輕語已經腰酸背疼,疲憊不堪。
玲瓏拉著她到了一偏處空曠的地方休息,這裏地勢平坦,抬頭便能看見星空,無數玉墜的星星就如同閃爍的鑽石。
“給。”梁王從遠處走來,遞過一碗清茶,“這裏不比皇宮,吃的住的都很簡單。”
衛輕語喝下一口,“我又不是嬌生慣養的人,不在乎這些。”順勢,她又望了望閉著眼睛的梁王,有些懇求:“這次回來之後,你是不是打算行動了。”
梁王一愣,沒有理會。疲憊的身軀躺在了草地之上。
衛輕語追問,“從吳國回來之後,你是不是開始動手爭執這江山?”
梁王實在看不慣她咄咄相逼的樣子,“這江山必定是我的!”
“那你還要我做這中間人。”衛輕語很是不解。
梁王眼神黯然,如同深不可測的湖水難以捉摸,“你沒聽過隻要沒人不要江山的先例嗎?”
“如果,如果我不想幫你奪取這江山呢。”衛輕語知道這種話說出來無疑就是把自己說的一無是處,甚至梁王一怒之下,會一劍刺穿她的喉嚨也說不準。
異常的寧靜如同死亡來臨的前兆,衛輕語早就知道梁王的性子,為求目的不擇手段。
突然的喧囂打斷了他們兩個的談話,“不好了,快跑!有泥石流!”
周遭四麵環山,衛輕語身處的平地已經開始搖搖晃晃,高高的山角之上流淌下的泥石流渾濁洶湧,猝不及防。嚇得停留在原地的衛輕語手足無措,隻看見混亂的奔跑場景。
“走!”梁王一把握住了呆滯在原地的衛輕語,直往安全的地帶跑去。
突然想起,玲瓏還在帳篷內,衛輕語的心突然一揪,她不能丟下她不管,“玲瓏,還有玲瓏呢!”衛輕語掙脫開緊握著她的手,直往回跑,遠處的玲瓏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頭部被砸中的重傷,草坪上的鮮血已經越流越長。衛輕語現在腦海中的意識就是,她必須要去救她!
“小心!啊!”
衛輕語不知道從何時起,自己的身子突然飛出去,不,應該說是被人推出去的!
她掙紮起身,回望背後,梁王著實壓在了一塊大石之下,疼痛的表情觸目驚心,“來人,快去救梁王!”衛輕語不容思考,一下子背起玲瓏,再去救他。
地動山搖的災難終於在一個時辰之後消停,突如其來的泥石流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這次意外之災傷亡慘重,誰都沒有預料得到。
好在衛輕語毫發無損,但梁王卻是傷的很嚴重,在帳篷內診斷的太醫已經束手無策,搖搖頭。
衛輕語心中焦急,急忙上前詢問:“他怎麼樣了?”
太醫意味深長,開好藥單命人熬藥後才說:“良人,此次梁王殿下的手臂筋骨寸斷,怕是日後都不能舞刀弄槍了啊,唉。”
所有人都知道對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說,不能舞刀弄槍是多麼大的恥辱!
而這一切歸根於誰,衛輕語心裏比誰都清楚,若不是為了救她,現在恐怕躺在這個床上不省人事的就是她衛輕語!
床榻上的人眉頭緊鎖,額頭間溢出的汗珠浸濕了散落的發絲,手臂被紗布緊緊裹繞,印出的血跡觸目驚心。
衛輕語眼中隱隱約約泛著淚光,不敢確信之下又詢問太醫一遍,“他的手臂日後能治好嗎?”
太醫借著燈火輕輕抬起梁王手臂,手掌發紫,淤血積厚。最終還是搖搖頭,長歎一口氣,“這筋骨都寸斷,就算好起來,也不能再拿劍啊,不然這手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