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親切的稱呼太子為阿啟,又打扮不如普通後宮的女子那般妖豔,想想不是什麼皇親國戚,就該是什麼郡主公主的,衛輕語禮貌性地行了個半禮,為先前的姪兒上前賠罪:“妹妹衛輕語,還不知道姐姐怎麼稱呼?”
識相的女婢為了炫耀主子的榮光搶先一語:“這可是館陶公主,未來天子的姐姐!良人也未必太沒有眼力了!”
館陶公主聽這一番誇耀更是直起了身子,不把衛輕語和姪兒放在眼力,衛輕語話鋒一轉:“原來是館陶公主,方才就覺得公主氣質不凡,現今聽到公主的身份果真不同凡響。”
館陶公主又看了看她,說:“算了,今日本公主進宮還有要事,管好你的奴婢,回去好好教教宮規,冒冒失失!”
終於那一行人走遠,衛輕語才長吐出一口氣,放下心裏的大石頭,姪兒見那人走遠了不屑地呸了一聲:“不就是個公主嗎,神奇什麼!”
也不知道這姪兒的膽子是向天借來還是什麼,衛輕語不得不頭疼:“姪兒!你以後可不能在宮裏這麼橫衝直撞了,以後會吃虧的。”
姪兒喪氣地丟掉斷了線的風箏,又毫不猶豫地回答:“怕什麼,我以後要是當了妃子,就不怕這些什麼主子了。”
這話一說,衛輕語的身子就如同撞上了冰山,想都沒有想到姪兒竟然想當妃子!她也隻能尷尬一笑。
就這樣過了幾天,終於到了先帝儀賓陣仗那天,外麵雨霧蒙蒙,天空烏黑一片,死氣的皇城上空看不到任何色彩。
衛輕語打著傘高高站在看台,看著那長龍似的隊伍搖搖走出皇城,穿著素衣的殉葬家人子也如赴黃泉一般跟在後頭。
玲瓏見衛輕語目光流露出愧疚,安慰地說到:“良人,先帝的儀賓已經走遠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看台之上,也隻見到皇後和館陶公主悲憫的身影,卻唯獨沒有看到劉啟,衛輕語的心情有些失落,決定去太子殿。
太子殿外,慶元隨幾位貼身侍女站在外頭,而殿內大門緊閉。衛輕語好奇地詢問:“怎麼你們都站在外麵呢?”
慶元無奈地搖搖頭,回答:“殿下正在裏麵和大臣商量國事呢,但好像不太樂觀。”
衛輕語深知這一陣子劉啟都為國事操勞,與他見麵都難以得空,也不知道他疲憊成什麼樣子,衛輕語可想而知,她囑托慶元一聲:“那你能進去告訴他一聲嗎,我在外頭等他。”
慶元有些為難,說:“衛良人,我勸你還是不要待在這吧,裏頭的大臣今日可都惱火著呢,得知先帝歸去與您有關,意見可大著呢。”
衛輕語被他突然一說,麵色有些難看:“我……”慶元看她自責之樣,立時出言:“殿下一直極力維護您,我看您就回永巷等著,到時候再讓殿下親自去看你。”
玲瓏也覺得此時她進去多為不便,也幫助慶元勸阻:“是啊,現在太子殿下正為國事煩擾,我看良人還是換個時機吧。”
裏頭劉啟的聲音突然擲地有聲地傳出來:“我這大漢竟然無一使臣願去吳國合議,各位卿家的赤膽忠心都哪裏去了!”
都說吳國皇帝性子暴戾,對漢朝定是如狼似虎,現在派使臣前去自然而然是無人願意在這個關頭去尋死,衛輕語狠了狠心,推開大門,當著十幾位重臣之麵揚言出聲:“我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攏聚在這個身材纖細的女子身上,慶元私下沒有拉住,麵露無奈:“殿下,我……我沒有拉住,這……”
“紅顏禍水,怎可衝撞朝堂之上!太子殿下,您看如何收拾!”一旁大臣中氣十足,怪罪衛輕語莽撞議論朝政,借此怪罪道劉啟身上。
衛輕語不聽他胡言亂語,雙目堅定地望向坐在上頭的劉啟說:“我去吳國合議!”
劉啟的目光直直落在了衛輕語身上,現今不是她胡鬧的時候,所有的大臣都等著看她的好戲,去吳國要冒著怎樣的風險隻有他心裏清楚!
“慶元!”劉啟大聲嗬斥,“誰讓你放良人進來的,把良人請回永巷,禁足半月!”
慶元依照吩咐上前,卻被衛輕語一臂襠下,心裏的決定依舊堅持:“請太子殿下允許我代為漢朝使節,出使吳國化兩國糾紛!”
大臣們正猶豫著怎麼除掉這個紅顏禍水女子,害死皇帝不說,擾亂朝綱,又將當朝儲君王爺迷魂的鬼迷心竅,這樣的女子出現在大漢王朝隻有禍國殃民的作用,現今不好好利用機會除去還等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