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現今良人毛遂自薦,願為此平息我兩國紛爭,古有花木蘭,良人可謂是女中豪傑,太子何不將此次機會交予她,也可戴罪立功!”晁錯一言,所有大臣全都俯首傾承,局麵一度僵持。

在外人看來,所有人都眾向倒戈,看似是為衛輕語著想,實則是接機除掉她!這點衛輕語心裏也是知根知底,可她心裏所想的是不想在悠悠之口中,她被說成是個無能的女子!平息兩國動亂,她衛輕語照樣可以!

耳邊突然傳來一更有權力的聲音:“既然良人有這膽識,那便讓她去!”

劉啟驚愕之下,竟然毫不知情她已經進宮:“姐姐?”

館陶公主走路帶風,熟悉的花香從衛輕語身邊輕佛而過,館陶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衛輕語,走到劉啟身邊,貼著他的耳邊,好像把早已準備好的話全都說了出來:“既然阿啟喜歡這丫頭,姐姐自然知道她的重要。可現今母後和太後都不待見她,如今你犯了這樣的過錯,不讓她戴罪立功,日後你還怎麼讓她光明正大的在這宮裏生活下去?”

劉啟眉頭一陣觸動,他當然知道太後和皇後已經很不待見她,人人都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可偏偏他就喜歡!

衛輕語知道他心中擔心什麼,和他對視許久,劉啟不得不屈服:“傳令,劃南郡城池五十座,封衛輕語為兩國交使,另派三名郡級以下官員陪同,梁王帶兵二百名護送至吳國,不得有誤!”

眼下已經過了三天,再過三天也便入夏了,這日子過的真快,想來進宮的時候,那還是春天,滿園桃花,清香撲鼻,還有曾經被那個人捉弄一下子跌入酒缸時的狼狽場景。往事如煙,一層層浮現在眼前。

衛輕語一個人待在涼亭之中,抬頭望月,這裏的月亮和在自己家的月亮一樣的圓,隻不過周圍的人事物變了而已。

一塊石頭也不知從哪裏滾到了衛輕語的腳邊,她留神審視下周圍,偏偏卻無人。

又有一塊石頭在她不注意時丟在了腳邊,這下子衛輕語有些不耐煩,心想肯定又是姪兒在作怪:“姪兒,是不是你!”

劉啟突然從身後蹦出,嚇了衛輕語一跳,“什麼姪兒,你怎麼不想想是我。”

衛輕語意外之喜,沒有想到會是他來,不過,她並不想讓他發現自己內心的想法,於是故作鎮定,“哦,是你啊,我們又不常見麵,我當然以為是我身邊的人了。”

劉啟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失望之極,一會又好像想什麼似的:“你說的姪兒,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衛輕語不動聲色地說:“還記得我們在宮外遇見的那個小丫頭嗎,她進宮了現在在我身邊服侍我。”

劉啟恍然大悟,心想原來是她。不過,他倒不留心在這個事情上麵,而是擔憂三日之後的吳國之行,本以為自己來看她,她一定是感激涕零,現下看來倒是出乎自己所料,“前去吳國,你怕嗎?”

“怕?我為什麼要怕?”對一個現代人來說,思維裏根本就想不到什麼征戰的場麵,於是對這兩國之間的仇恨腦海中根本就沒有什麼概念,“我隻要將吳國說服,不挑起兩國之爭,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其他的在乎些什麼。”

但劉啟好像擔憂至極,“吳王並非善人,你一言一行都需要注意,千萬別說到他的短處。”

衛輕語咳了咳,現在他知道關心起自己了,“知道吳國兵強馬壯,那你又哪裏來的膽子因為一盤棋將吳世子打死!這事情任憑傳到誰的耳朵裏,都不會覺得是一國太子能做出來的事情!”

劉啟見她說的倒是字字在理,怎麼現在在她眼裏,他這個儲君倒是一無是處,“我還用不著你在這評頭論足!”

衛輕語聽後反而覺得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他的莽撞,她現在要去吳國做什麼使節嗎。衛輕語轉身不想理睬他。

劉啟見她沉默不語,本想佛袖離開,可想想三日之後,便再也見不到她,便從腰際之間把那塊翡翠玉佩遞到她的麵前,“這是我的貼身之物,可以保平安的,你帶著。”

衛輕語見他有些羞澀,方才爭執的心情還沒有消散,便推辭:“你自己收著吧。”

“你!”劉啟的好意被生生拒絕,心裏總不是滋味,在這宮裏還沒有人敢堂而皇之地對待自己這樣,“你知道這樣拒絕一個儲君是什麼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