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大醫徐靈胎(1 / 2)

更何況此情此景就發生在自己的兒子身上,這讓他如何能不憤怒,可是一想到兒子的病情,他又從憤怒轉為了傷心,畢竟和兒子的生死相比,那些庸醫的所作所為此刻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更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把自己兒子的病給治好了,於是呂鼎成抓著青年醫生的手不禁開始微微顫抖,他哽咽的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啊!先生請幫犬子想想辦法吧,什麼珍貴的藥材我都舍得買,多少錢我都願意花,先生請幫幫忙吧!我可憐的靈修啊,你咋命就這麼苦呢!”

青年醫生用力拍了拍呂鼎成的手背,沉聲說道:“呂家翁莫急,少公子的病雖然已成難治之證,但我若將仲景的大黃牡丹皮湯略作修改,還是可以幫助他延緩病情的,若此後一切順利的話,其膿自當潰破,膿潰之後當從大便出來,屆時我們再用參芪內托之劑,還是可以治愈的。”

說到這裏青年醫生的語氣緩了一下,思考再三,他還是將後麵的話說了出來:“但若是膿潰之後沒有順利排出,反而內陷入血的話,那也可能演變成不治之症,也就是說目前的情況是,雖然咱們有些辦法,但多少還是要看少公子的造化,畢竟此病曆來需要急治,一旦拖延生變辦法就越來越少了,如今少公子的病已是拖延了近五日之久,究竟能不能治愈有很大一部分還是要靠天意了。”

聽聞此語,呂鼎成堪堪放下的心,此刻又徹底懸了起來,雖說有一線生機總比沒有的好,但此事落在自家人身上,卻變成了極其難熬,極折磨人的事兒了,無論如何靈修的命現在也就指望眼前這位青年醫生了,自己還是要好好拜托人家才是。

可正當呂鼎成準備起身拜謝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還不知道對方的姓名,這實在是太唐突了,於是他趕忙站起身來,對著青年醫生深鞠一躬,不好意思的說道:“剛才呂某一直處於慌亂之中,還未請教先生的高姓大名,失禮了,失禮了。”

青年醫生倒是毫不計較這些小事,他一臉坦然的說道:“呂家翁客氣了,令郎得了如此大病,顧全不周自是難免,呂家翁不必歉疚,鄙人徐大椿,與少公子呂靈修乃是舊識,少公子在江湖之中頗有慷慨俠義之名,在下亦是佩服不已,今路過此地,聽聞靈修公子病重,遂特地前來相看,說起來也是一場緣分。”

聽到徐大椿三個字,其他人倒是沒什麼反應,而陸修遠卻被驚的五內動蕩,六魂神遊,徐大椿,不就是那個雍正乾隆二朝頂頂有名的大醫徐靈胎嘛,尤其在乾隆一朝說他名動天下一點也不為過。

徐靈胎,名大椿,字靈胎,生於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至當前雍正元年(1723年)時剛好三十一歲,江蘇吳江人,其祖父官至翰林檢討,且以詞章聞名天下,徐靈胎的名字便是其祖父給取的。

徐靈胎的家族世代為江南書香門第,亦儒亦官,徐靈胎小時候也是以學習時文科舉為主,早早就入了太學,其少年時便因工善詩詞而小有名氣,可是到了二十歲那年,他的命運發生了轉折,那一年他的兩個弟弟因為庸醫的誤治而接連離世,從此以後徐靈胎便開始棄儒習醫,他拜當地名醫周意庭等人為師,勤勉苦讀,日日不輟,也正是因為那件事,讓徐靈胎變得嫉惡如仇,深恨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