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思洋並沒有管這兩機槍射手的狼狽離開,而是迅速趴在射擊位上,舉起望遠鏡向他預計的前方開始一點點的搜索。
此處的射擊位位於陣地側翼,他前方的射界已經在布置工事時進行了清理,並且在射擊口的上方還橫著一根直接三十公分的樹幹,射擊口就位於樹幹下方。於思洋露出半個腦袋,通過用望遠鏡仔細地搜索著前方,希望能找出些什麼,但是讓他遺憾的是這名槍手隱藏得很好。於思洋下意識地用左手再次摸了一下頭頂鋼盔的那道劃痕,又扭頭看了看自己剛剛所在的位置,再次打量了一下對麵的地形,娘的,這個槍手應該就在前方二百米左右的那片地域。
他會換地點嗎?於思洋在心裏問著自己,優秀的槍手為了擔心被人發現藏身地點,射殺一個目標就換一個地方是常有的事,自己不就是常常如此嗎,不過剛剛自己剛一縮頭他的槍就響了,對他來說應該是命中了,那麼他變換位置的可能性就不大。
他不會變換位置。這是於思洋給他下的結論,因為這片區域並不與進攻的山坡成同一平麵,換句話說就是阻擊進攻的子彈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打到那裏的,所以他就很放心地呆在他的射擊位,舉著他的步槍,等待著他的目標……
你不屑於換位置,那就給俺了機會。透過望遠鏡於思洋仔細地觀察著對麵的一草一木,一遍一遍地尋找著這個狡猾的槍手可能藏身的每一個地方,尋找著他可能留下的一點點蛛絲馬跡。
就在於思洋仔細地尋找之時,治安軍的士兵已經衝過了五十米線,剛剛離開射擊位的那倆機槍手的機槍怒吼了起來。
可剛剛打了三四個點射,機槍聲戛然而止,於思洋立刻發現那片區域的一片茅草不規則地動了動——原來狗日的躲在那,他咬了咬牙把手輕輕地放在了扳機上,將準星對了過去,卻發現看不清楚那叢茅草是敵人槍手的什麼部位。
怎麼辦?
於思洋想著,老子可隻有一次機會,如果一下幹不掉他,這個槍手一定就會知道俺的存在,接著他肯定會換位置,那時要對付起他來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於思洋鬆開扳機,右手舉起了望遠鏡,仔細觀察著那叢茅草,一個身形進入了於思洋的眼中,他迅速放下了望遠鏡,再次端起了步槍,就在他準星剛剛對準那個身形時,對方那裏突然閃出了一點閃亮。
於思洋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隨即步槍一抽,轉身向右方貓腰跑去。換了一個射擊位後,於思洋舉起望遠鏡看向剛剛的那叢茅草,那個身形還在那裏,好像還在微微地顫動,他立刻將步槍重新上膛,瞄準前方再次扣動了扳機。
這次射擊後,於思洋並沒有變換位置,而是迅速地觀察起戰場上的動態,這一看不要緊,嚇得於思洋立刻抓起了旁邊的一顆手榴彈,拉環一扯就扔了出去。
接二連三地扔了四顆手榴彈後,於思洋這才端起步槍,尋找著對戰場威脅大的目標進行著射殺。
由於剛剛敵方槍手的壓製,使治安軍的進攻突進了許多,在於思洋打掉那名槍手後,再加上郭狗剩及時命令陣地上的另外兩挺機槍的加入,治安軍的進攻頓時被打了下去。
當於思洋貓腰來到前沿指揮所外時,見劉銀鎖正坐在交通壕的一塊石頭上,孫毅正在為他包紮頭部。於思洋連忙問道:“小毅,他傷的重不重。”
孫毅抬頭看了一眼於思洋笑著說道:“還好,子彈僅僅是擦著眼角過去的,要是再偏上那麼一丁點,這個子就算交待在這了。”
劉銀鎖馬上說道:“洋哥,那家夥已經讓俺幹掉了,他躲藏在一塊石頭旁邊,俺找了他半天,終於還是讓俺發現了他。”
聽到指揮所外麵的說話聲,郭狗剩走出了指揮所,於思洋一見就問道:“狗剩,傷亡情況統計出來沒有。”
郭狗剩點頭說道:“剛剛統計出來,這次肯定是小鬼子派出了神槍手,使咱們傷亡二十三人,其中陣亡了十二人,這十二中機槍手和神槍手就有八人,對了,黑牛也負傷了。”
於思洋連忙問道:“傷得重不重?”
孫毅用手比劃自己的臉說道:“一顆子彈從這進去,打掉一個牙齒後又出這邊穿了出來,這傷可不好治,而且還沒法吃東西,人目前抬到防炮洞了,晚上再送回莊子裏。”
郭狗剩說道:“洋哥,看來是小鬼子的神槍手上來了。”
於思洋微微點點頭,將自己的鋼盔摘下,指著那道劃痕說道:“看到沒,俺都差點著了他們的道,不過也讓俺幹掉了他們兩人,下一次他們進攻時,看來還要重點應對他們的神槍手了。”
郭狗剩想想說道:“洋哥,我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