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鬱離，你不是什麼都想跟我搶嗎？那我就讓你嚐嚐，什麼都失去的滋味！”
喬海海歇斯底裏地笑了起來，她笑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捏著喬鬱塵的下巴不斷搖晃，“喬鬱離你快看看，這是你最疼愛的弟弟，是你最後的親人了。”
“如果不是因為你，他怎麼可能變成這幅模樣。依我看，他也根本等不到救護車來了，你瞧瞧這臉色，臉摸起來都僵硬了，嘖嘖嘖……”
因為喬海海的話，喬鬱離徹底跌坐在了地上，隻是抓著喬鬱塵的手始終都不肯鬆開。
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看著眼前毫無生氣的喬鬱塵，泣不成聲。
喬海海鉗住喬鬱離的下巴，迫使她潰散的目光看向自己。
喬鬱離一抬頭，脖子上的痕跡顯露無疑。
喬海海狠狠地掐進她的傷處，表情猙獰扭曲，瘋癲的執念讓她想把眼前的這個家夥給撕碎。
如果她不存在，隻要她不存在，洛止早就是她喬海海的了。
可喬鬱離偏要跟她作對，一次又一次地活了下來。
“喬鬱離啊，這些都不能怪我，這都是你咎由自取不是嗎？你要是死在那個時候了，又怎麼會受這樣的罪呢……”
“不過阿離，”她故作親昵地摟住喬鬱離的肩膀，輕聲在她耳邊落下最後一顆炸彈，“你大概不知道吧，我懷了洛止的親骨肉哦。”
感受到自己手下的身軀猛地一震，喬海海得逞地勾起嘴角。
就是這樣，喬鬱離，感受一下絕望的痛苦吧。
失去親人，失去一切，現在被告知這樣的消息……
會不會被打擊到去自殺呢？
喬海海殘忍地勾起嘴角，看著喬鬱離的眼神裏充滿了陰暗，“真是可惜，阿塵為你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結果他親愛的姐姐除了坐在這裏看著他死去，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你……沒有資格這樣叫阿塵的名字！”
麵前寒光一閃，喬海海感覺到自己的腹部一陣劇痛。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滿手黏膩。
喬海海不可置信地低下頭去，她平坦的小腹上插了一把水果刀，刀身入體，隻留下刀柄還在外麵。
可見刺這一刀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喬鬱離就站在她麵前，冷冷地看著她。
她手上還沾著喬海海的血，一步一步地朝著喬海海走過來，每一步都踏在喬海海心頭。
她根本沒想過，喬鬱離居然會一刀刺過來。
喬海海捂著自己的肚子，“別……別過來。”
眼前這樣冰冷的眼神告訴她，喬鬱離是真的有可能殺了她。
喬海海終於感到了害怕。
她餘光瞥見有人從外麵衝了進來，眼眶中立刻噙滿了眼淚，甚至往前爬去試圖抓住喬鬱離的衣角，“阿離，對不起，姐姐不是故意要戳你痛處的，我隻是希望阿塵能夠好好活著。”
“唔……阿離，你不要怪姐姐好不好？”
喬海海緩慢地倒了下去，如她所料那樣的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艱難地抬起眸子，對上洛止的眼睛，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她連忙抓住洛止的手臂，皺著眉頭，眼眶中的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這，這件事情不是妹妹的錯，你不要怪她。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因為我刺激了妹妹，她也不會失控。”
“隻是，阿離，阿塵他已經……已經沒了，你更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要是阿塵看到你現在這幅模樣，指不定會有多心痛了。”
她靠在洛止的懷裏，奄奄一息地說著這些話。
仿若一個真的在為妹妹考慮的姐姐。
洛止懷裏抱著喬海海，看著喬鬱離的眼神複雜。
他在醫院看到喬鬱離的時候，就注意到她的情緒不太對勁，這才跟了過來。
喬鬱離已經沒有心思去追究他眼神裏含著的內容了，她隻呆呆地看著坐在沙發上，已經沒有了氣息的弟弟。
“你……”洛止往前走了兩步，卻被喬海海攔住了腳步。
“洛止，不要為難阿離，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喬鬱離冷冷地看著兩人，準確來說，她並沒有把洛止看在眼裏，怨恨的目光隻盯著喬海海一個人。
喬海海瑟縮了一下，在喬鬱離不加掩飾的目光中打了個冷戰。
但是下一刻，她又放心了下來。
她緊緊地抓著洛止的衣袖，衝喬鬱離露出了一個得意洋洋的表情。
“阿離，阿塵現在這樣，也不能全怪你，你別把責任都往自己一個人身上攬，這不是你的錯……但是，如果不是阿塵知道你為了錢做這種事情，想必他也不會做出這種傻事。”
喬海海說著又紅了眼眶，抓著洛止的衣袖小聲啜泣。
“我說了，你沒有資格叫阿塵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