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雅揚著小臉,笑著問道:“還是要死嗎?就因為我長了一張和她一樣的臉,我就要承受不屬於我的仇恨嗎?你發泄了怒火,那我的呢,我的冤屈,我的怒火要向誰討呢?”
她的笑,更像是自嘲,看破紅塵的自嘲,仿佛看破人生百態,看破人性的醜陋,那麼風清雲淡的訴說。
讓馬裏恩的心瞬間緊縮了一下,他竟然很不喜歡她這麼看淡生死的模樣,十分的不喜歡!
馬裏恩想讓她向剛剛一樣,眼睛紅紅的,水汪汪的看著自己,跟自己解釋說她不是顏丹黛那個女人。
馬裏恩這一刻仿佛非常的氣憤,他想他們要是換一種方式見麵該有多好,他一路跟蹤著顏丹黛來到C國,沒想到卻在這麼關鍵的時刻綁架錯了。
馬裏恩的表情陰沉不定的看著蔣雅好一會,再也沒有了剛剛的篤定與蕭瑟,低頭打量蔣雅的目光裏竟然帶著微微的掙紮。
馬裏恩忽然大步的離開了,蔣雅沒有看到的是,背對著蔣雅的馬裏恩在上樓之前回頭看了一眼蔣雅,目光十分複雜。
蔣雅被孤零零的留在這個空曠的廠房裏,這一刻蔣雅隻有慶幸,再也沒有了恐懼。
此刻的她十分狼狽,她的手腕與腳腕都已經摩擦的出血了,昂貴的禮服也已經狼狽不堪的褶皺破損,蔣雅低垂的臉上有淚痕,嘴角有血跡。
那血不是蔣雅的,是馬裏恩的,蔣雅記得她咬他的觸感,十分的解氣,小小的報複雖然不能給他造成什麼傷害。
但是她心情好了很多,她再也不是不能反抗的柔弱女人了。傷害她的她要讓他付出流血的代價,不管大小。
蔣雅明白馬裏恩再回來她要麵對什麼,她已經沒有選擇了,要是不想承受那些,控製權就要掌控在自己的手裏,靠誰都不如靠自己,蔣雅這麼想著,小心翼翼的探索掙紮著。
此刻她無比的慶幸馬裏恩是用繩子綁的她,要是用手銬或者是鐵鐐,她想必隻能斷腕了。
終於在蔣雅不斷的掙紮中腳腕和手腕的繩子都有了鬆動,這時也已經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蔣雅心裏著急,卻不敢弄出太大聲音掙紮,她額頭慢慢冒出了汗。
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了,蔣雅強迫自己鎮定,越是關鍵的時刻越不能慌張,她快要解開了,腳上的繩子也被她不斷的掙紮有些鬆動,可是來不及,來不及了!
腳步聲已經出現在樓梯口,蔣雅有些絕望,還是不行嗎?她就擺脫不了這種悲慘的結局了嗎?
顧延,顧延,永別了……
馬裏恩從樓上下來,沉悶的腳步聲在蔣雅的身後傳來。
蔣雅汗流浹背的停掉所有動作,她微微抬頭,掃視著視線所及的地方,一切能用的到的東西都距離她十分遙遠,讓她拖著沉重的鐵椅子移動過去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好像……隻能等死了!
蔣雅淒涼的發現,她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並且貌似是想要清清白白的死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你不乖啊,寶貝!等我解決了你的老公,我就回來陪你。”馬裏恩溫柔的有些詭異地說道。
顧延?!
馬裏恩視線掃過綁著蔣雅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繩子,心裏有些莫名的情愫湧動,像是在怪罪她不該傷害自己,又像是很感動她這麼鎮靜堅持。
真是個勇敢又弱小的姑娘,馬裏恩似乎是不想管她,反正她逃不掉,他變態的低頭舔了舔蔣雅嘴唇上的血跡。
眸子黑沉如墨:“別急著掙紮,我知道你恨不得殺了我,可惜你辦不到,不過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馬裏恩摩挲了一下蔣雅的臉頰,好像在透過她看向別人。
然後從兜裏掏出膠帶再度把蔣雅的嘴封住,他低頭吻了吻膠帶,笑著無聲地說道:“等我。”
蔣雅瞬間有一種反胃的感覺。
馬裏恩說完就越過她離開,她看不到他離開的背影,也就不敢輕舉妄動,直到腳步聲仿佛拐了一個彎,漸漸變得有些朦朧了,蔣雅才轉過頭沒看見馬裏恩的身影。
蔣雅“唔唔唔”地發出聲音,想要給顧延提醒,她在這裏……
她把所有機會都寄托在這張嘴上,這或許是她最後一個能活著的機會。
蔣雅無比焦急的掙紮著,她已經陷入瘋狂,不管不顧的掙紮著,眼神也在不但的搜著尖銳的東西。
終於蔣雅看到距離她三五步的地方有一個略顯鋒利的殘破鐵椅,仿佛曾經用那個椅子作為打人的凶器使用過,上麵有些幹涸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