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吐血了,內髒受傷了,你快點去做手術,快點去!你別鬧了好不好?”阮芷急的哭出來。
“別哭了,我現在沒有力氣給你擦眼淚,你自己把眼淚擦了,我不喜歡看到你淚眼汪汪的樣子。”蔣寒年氣若遊絲地道。
阮芷眼淚掉的更凶了:“我不擦,你去做手術,做完了給我擦……”
“你真是要氣死我……”
蔣寒年貌似被氣笑了,扯了扯薄唇,露出一個有些難看的表情。
“那你快去做手術啊,你到底要幹嘛?”阮芷焦急地道。
“現在還不行。”蔣寒年注視著她道。
阮芷:“……”什麼不行?
他都這樣了,為什麼不能做手術?
就在此時,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阮芷裝過頭,隻見蔣正國從外麵走進來,穿著一身暗紅色的唐裝,臉色十分難看,身後跟著穿著靛藍色大衣蔣夫人,同樣也是滿臉焦急。
看到阮芷,蔣氏夫婦的臉色都難看了不止一點半點。
蔣夫人氣不打一處來,加快腳步走過來,鞋跟踩得蹬蹬作響:“又是你!你離我兒子遠一點!寒年,你……”
忽然看到蔣寒年胸前一大片濕透病服的血跡,蔣夫人瞬間滿臉慘白。
蔣寒年冷冷地盯著他們:“我等你們來,隻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現在我去做手術,如果我的兒子沒了,你們的兒子也沒了!”
他用自己命,威脅蔣氏夫婦。
“……”
阮芷咬緊唇。
原來他一直不肯進手術室,是為了和他的父母說這些,他都已經在死的邊緣了,竟然還在保護她。
蔣夫人錯愕的睜大眼睛,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蔣寒年是蔣氏夫婦老來得子,更是蔣家獨子,他自己的命就是蔣氏夫婦的命。
就算再不喜歡阮芷,他們也不敢賭上蔣寒年的命。
更何況誰都看得出,蔣寒年不是說說而已!
蔣正國氣得火冒三丈:“你這是說的什麼混賬話!我們生你養你就是讓你這樣對待自己的父母?!你從小的學識呢?你的教養呢?!”
雖然蔣寒年並非蔣正國一手教導出來的,但是蔣正國一直認為是自己培養了他,可是現在他優秀的兒子,竟然要為一個女人逼迫父母,還要自殺!
這簡直是蔣家的奇恥大辱!
“你可以不答應,結果一定是我說的那樣。”蔣寒年麵無表情地收回視線,轉頭看著阮芷,目光柔和了幾分,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我要進手術室了,乖乖在這等我。”
蔣寒年鬆開從見麵就一直緊握著的她的手。
“趕快送手術室,準備搶救!都把路讓開!”
韓一聞一聲怒吼,醫生護士們一湧而來推起病床就朝外麵跑。
病床離開的瞬間,阮芷恍然看到蔣寒年無力低垂下去的頭,頓時瞳孔一縮,抬腳便要追,忽然被一股大力扯回來。
“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把我兒子迷成這樣!!!”
許婉儀優雅的臉上滿是猙獰的恨意,抬手便要給阮芷一耳光。
“蔣夫人。”阮芷忽然開口,蔣夫人的手莫名停在半空中,隻見阮芷定定的看著蔣夫人,平靜地道:“我可以挨你這一耳光,但是我想剛才蔣寒年的話你應該聽清楚了,你確定要讓我臉上帶著傷去見他嗎?”
“你敢用我兒子來威脅我?!”蔣夫人眼裏的怒氣又重了幾分,手掌卻遲遲沒有落下。
蔣寒年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去救阮芷,誰都知道在蔣寒年心裏阮芷有多重要,如果她真的打了阮芷,等蔣寒年醒了,他們母子間必定又是一場大戰。
“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阮芷不卑不亢地道。
“好一個實話實說!”旁邊忽然傳來蔣正國威嚴的聲音:“你是吃定了寒年站在你那邊,所以在我們麵前才這麼有底氣,你真的以為我們不敢把你怎麼樣?”
阮芷眼神變了變,抿了抿唇:“你們這麼多人在這裏,我沒有什麼底氣,現在我關心的隻是蔣寒年的情況,我想這點你們和我是一樣的。”
麵對蔣正國這個昔日商場傳奇,阮芷還是有無形的壓力。
她很清楚,她在這不受歡迎。
“嗬,你也配和我們相提並論?真以為上了我的兒子的床,你就能踏進我們蔣家?我告訴你,不管寒年的決定是什麼,蔣家永遠不會接受你!”
蔣正國不屑再和她多說一句,轉身大步朝門外走去,其他人也紛紛跟上走了。
那些紛亂的腳步聲每一下都像打在阮芷臉上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