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身後一名保鏢走上前,將酒杯擺在桌子上。
不是一個。
而是一排。
兩排。
三排……
很快,整張桌子上都擺滿酒杯,每個被子裏都倒滿白酒。
“……”
阮芷錯愕的睜大眼睛。
她知道那個墨鏡男要幹什麼了!
這不是慶祝合作的酒,這是要羞辱蔣寒年!
那邊墨鏡男道:“蔣總,如果你願意合作,把這些酒喝了,我們這筆合作就算成了;當然如果你不願意,門在那邊,我絕對不阻攔。”
“……”
蔣寒年抿著唇,眉宇間有些冷。
“五少……”周秦眼神複雜的看著蔣寒年,皺了皺眉,抬起頭朝墨鏡男道,“淵爺,這酒我來喝!”
作為手下,周秦當然不能看著蔣寒年受辱,端起一杯酒便要喝。
“你喝?”名叫淵爺的墨鏡男笑了聲,伸手推了推墨鏡,調笑的聲音像臘月寒風:“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喝我的酒?”
周秦臉色頓時有些難看,端著酒杯僵在原地。
“蔣總,你這是什麼意思?合作還是不合作,你給句話?”淵爺勾著唇道。
“……”
蔣寒年俊臉緊繃,身影一動不動,也沒有講話。
阮芷定定的看著他的背影:不要,蔣寒年,不要喝,不要……
過了一會,隻見蔣寒年伸手端起其中一個杯子:“那就一言為定!”
阮芷瞳孔猛縮:不要!
與此同時,蔣寒年仰頭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哈哈哈,好!”淵爺發出一陣大笑聲。
蔣寒年握著杯子的手指猛然收緊,過了幾秒,眼都沒眨一下,放下杯子拿起第二杯酒、第三杯酒……
對麵包廂裏隻有淵爺刺耳的笑著,笑著笑著,他表情有些猙獰,嘲弄地道:“蔣寒年,你竟然也有今天!”
蔣寒年充耳不聞,仿佛沒聽到他的話一般,隻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按淵爺提出的要求,隻要將這些酒全部喝完,東南亞就為夏氏打開大門。
“五少!您不能再喝了!”周秦一把扶住蔣寒年。
這些都是高度白酒,這麼多酒喝下去正常人根本受不了。
“滾開!”蔣寒年一把揮開周秦,接著繼續喝。
淵爺坐在椅子上笑:“讓他喝,攔什麼?我們可是說好的,喝完這一桌子酒才合作,少一杯都不算。”
蔣寒年一杯接一杯的喝。
那些酒是一接一個打在他臉上的耳光。
“不要!不要!蔣寒年……”阮芷捂著唇淚流滿臉,忽然轉身就朝門口跑。
她必須去阻止。
就算讓夏氏破產,她也不能看著蔣寒年被侮辱!
“你覺得他現在想見到你嗎?”
身後忽然傳來許婉儀的聲音。
阮芷腳步瞬間停下,抓著門把的手猛地收緊,眼裏閃過一會痛苦的掙紮。
蔣寒年當然不想看到她,否則今天他就不會特意將她留在夏氏,其實蔣寒年早就知道自己今天會麵對什麼樣的侮辱吧,所以他不想讓她看到這一幕。
比起他受辱,蔣寒年更無法接受被她看到。
阮芷緊緊咬著唇,身體不住的顫抖,沒有什麼是比看著自己愛的人被人羞辱還無能無力,更讓人痛苦的事情了。
“你剛才看到的那個男人叫喬淵,兩年前他的勢力想進華夏發展,想立威就選了寒年,想殺一儆百,後來寒年和他鬥了一場,喬淵輸了,又灰溜溜的回了東南亞,你看到他戴的墨鏡了嗎?那是因為他留下了一隻眼睛。”
“喬淵對寒年可謂恨之入骨,他提出合作,你以為喝完這些酒就沒事了?以後喬淵隻會繼續羞辱寒年,寒年妥協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許婉儀不緊不慢的聲音在包廂裏響起。
曾經喬淵是蔣寒年的手下敗將,現在蔣寒年卻不得不受喬淵的羞辱!
“是你們把喬淵找來的,你竟然讓人來羞辱自己的兒子?”阮芷緊緊握著拳頭,眼神冰冷地看著許婉儀。
蔣寒年和蔣家斷絕關係的事並沒有傳來,京城這些公司也不清楚蔣家和蔣寒年之間的矛盾,但是喬淵卻來得這麼快,如果不是專門有人去他根本不可能。
“你覺得我願意看到寒年現在這樣嗎?”許婉儀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你過你猜對了一半,是寒年的爸爸把喬淵找來的,他爸爸想讓寒年知道脫離蔣家,他會是什麼境地。”
起碼現在看蔣正國已經成功了,沒有蔣家的蔣寒年,再也不是那個萬人之上、任何人都要對他點頭哈腰的男人,為了一份合約,不得不接受別人的羞辱喝酒,這在蔣寒年過去的人生中,從未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