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寒年不說話了,擰著眉緊緊盯著阮芷通紅的臉。
“韓醫生,五少也是擔心阮小姐的情況,您別生氣。”管家道。
韓一聞皺了皺眉,看了眼蔣寒年:“她之前被下藥,又經過一場手術,身體虛弱發燒很正常,耐心等著吧。”
“……”
蔣寒年薄唇緊抿,沒有講話。
“水……”
安靜的房間裏忽然響起一道虛弱輕微的聲音,隻見阮芷濃密的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眼。
蔣寒年臉色一邊,瞬間起身緊緊盯著阮芷:“軟軟,你醒了!”
“五少,水。”管家將水杯遞過來。
蔣寒年接過水杯,另一隻手將阮芷扶起來:“來,喝水。”
阮芷有些虛弱的看著他,又看了一眼杯子,過了幾秒,忽然抬手一把將杯子拍掉。
“砰!”
水杯掉在地毯上。
房間裏的人都是滿臉震驚。
阮芷兩隻手撐在床上,剛醒來的身體沒有力氣,偏著頭看著蔣寒年的眼神充滿攻擊性。
“……”
蔣寒年薄唇緊抿,看著她一言不發。
“五少,還是我來喂阮小姐喝水吧。”管家又接了一杯水過來,恭敬地道。
蔣寒年皺了皺眉,眼睛依然盯著阮芷,長臂一伸:“給我!”
管家一震:“五少,阮小姐她……”
“給我!”蔣寒年吼道。
管家立刻將水杯放在他手裏,不敢再多言。
阮芷看了眼水杯,眼神有些挑釁:“你要灌我喝嗎?”
就像灌那碗藥一樣。
蔣寒年眸底閃過一抹痛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大手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下去。
阮芷驀地睜大眼睛,不等她拒絕,溫熱的水便渡過來。
她不要喝他的水。
阮芷兩隻手用力捶打蔣寒年的肩,可是蔣寒年像是感覺不到似的,喂完一口,蔣寒年鬆開她,又喝一口水,不等阮芷反應過來,便再次將她吻住……
蔣寒年以吻喂水,直到一杯水見底。
“如果你喜歡這樣喝水,我不介意喂你!”蔣寒年手指擦去阮芷下巴上濕漉漉的水跡。
阮芷可以恨他。
但是蔣寒年絕不允許她拒絕他!
阮芷喘著氣,冰冷的眼神死死瞪著他。
蔣寒年挑眉:“怎麼,還想喝?”
“……”
阮芷扭頭看向另一邊。
無視他。
蔣寒年眼神刷地冷下來,比起阮芷和他吵、鬧,他更不喜歡她什麼都不說。
“行了行了,她該換藥了。”
韓一聞生怕這兩人又吵起來,趕緊上前打圓場。
蔣寒年麵色陰鬱,轉身大步朝門外走去。
阮芷醒了沒多長時間,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她反複發燒,一會醒來一會昏睡,吃東西喝水都是蔣寒年喂,她不肯,蔣寒年就故技重施用嘴喂她,幾次之後,阮芷不再拒絕蔣寒年喂她吃東西。
畢竟總比那種接吻的方式好。
阮芷連續發燒了一個星期才好轉,終於不再高燒,人卻也越來越沉默,幾乎不和任何人說話。
蔣寒年連公司都不去了,天天在身邊照顧,在阮芷麵前的時候好好的,離開主臥便大發雷霆,連宋成都挨了好幾次罵,女傭們更是小心謹慎,生怕一不小心觸怒他。
別墅裏籠罩著一層令人喘不過氣的烏雲。
中午。
阮芷坐在床上發呆,這是她每天最長做的事。
“今天還好嗎?”身邊傳來一道男人熟悉的聲音。
阮芷回過神,轉過頭這才發現韓一聞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床邊。
“還是不想講話嗎?”韓一聞歎了口氣,看著她道:“傻妞,我知道你心裏很難過,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得看開些,不然一直鬱鬱寡歡,傷的是你自己的身體。”
阮芷眼神閃了閃:“你也和他們是一邊的,對嗎?”
“什麼?”韓一聞皺眉。
阮芷:“給我做手術的是你吧。”
親自操刀的自然不是韓一聞,但醫生是韓一聞親自選的,說他做的手術也沒什麼做。
韓一聞眼裏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我……”
“你早就和我說過,拿掉孩子和他好好過,當他背後的女人,現在這種局麵,你應該開心了吧?”
阮芷語氣很平靜,沒有一絲憤怒。
韓一聞表情有些僵硬:“傻妞,你……”
“對不起。”阮芷輕聲道歉:“我不該這樣說你,其實你能開心什麼,你隻是他的醫生,他讓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這件事和你又沒關係,是蔣家和他開心,事情終於變成他們想要的樣子。”
孩子沒了,對蔣寒年的威脅也沒了。
蔣夫人不需要再想盡辦法對付孩子,蔣家可以安心讓她留在蔣寒年身邊為他解決生理需要。
現在所有人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