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愚渾身一僵,臉色瞬間血色盡失。
剛剛經曆過一場瘋狂情事,餘韻未褪的身體,此刻一點點被涼意侵襲,從頭到腳,一片冰涼。
他要她,不過就是為了羞辱她。
傅以承說完,冷笑著掃了眼明若愚,撿起自己的浴袍穿上,再也不看她一眼。
沙發上,明若愚還維持著被男人索要時候的姿勢,一動不動,被男人侵襲過的地方,疼痛一點點彌漫開來。
“傅以承。”
她忽然開口,眼睛卻直視著頭頂的天花板。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就是因為是我最先開口跟你提出分手,拋棄了你,傷了你高高在上的自尊。所以你就要一直這麼對我,玩弄我?”
她一直以為自己不會疼了。
畢竟不愛了,更恨了。
可心裏還是像被人用力挖了一個鮮血淋漓巨大的口子,疼痛難忍。
她垂下眼瞼看向男人線條流暢結實的背部,忍不住嗤笑出聲。
“那如果最開始提出分手的人是你,你因為要回來接管企業,準備拋棄我了。我是不是應該拿著刀子,直接把你千刀萬剮,才合適?”
傅以承身體怔了怔,抬步前,一句話,冷冷地飄了過來。
“明若愚,你果真是我見過的所有女人當中,最沒有心,也最讓我惡心的一個。”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明若愚呆呆地看著男人闊步上樓,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她才收回視線,陡然紅了眼。
片刻,她緩緩地握緊拳頭,撐著身體艱難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心裏那個瘋狂的念頭,越來越強烈,讓她忽然間一刻都不願意耽擱了。
她在沙發上呆呆坐了很久,然後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去了浴室,將自己裏裏外外洗了個遍,最後才抬步上了樓梯。
她路過書房,見男人的書房亮著燈。
從虛掩的門縫裏,隱約有濃烈的尼古丁味道飄了出來,男人正坐在書桌前,抽著煙,巨大的電腦屏幕擋住了他的臉。
明若愚挪開步子,繞過圓形走廊回到自己的客房,抬手正要開門,對麵書房的大門忽然開了。
男人毫無溫度的聲音傳了過來。
“明若愚,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嗎?我沒有新婚就和自己太太分房睡的想法。”
等明若愚僵著身體回過身,就見男人已經頭也不回地進了臥室,轉眼就不見了。
她咬了咬唇,認命般朝著對麵臥室走去,一邊從口袋裏摸出手機,也不知是給誰,抬手飛快發了條短信,又將手機快速收了起來。
進了臥室,傅以承正靠在床頭,肆意地翻閱著一本財經雜誌。見她進來,隻抬頭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沒說話。
明若愚顯得有些局促,站在門口微微往前幾步,輕聲跟傅以承說。
“那個......”
等男人抬頭看過來,她才輕輕地扯了扯嘴角。
“我最近的睡眠一直不太好,睡覺的時候,習慣性點個熏香。你介意嗎?”
傅以承的眸子在頭頂明亮水晶燈的照射下,幽幽地泛著冷光,臉上是不明深意的表情,似笑非笑。
半晌說了聲,“隨你。”
隨後扔開雜誌,拿開枕頭,長腿一伸,整個人躺了下去,雙手枕在腦後,一動不動地盯著明若愚。
明若愚被那目光盯得頭皮發麻,加之本身就心虛,後背上很快出了一身冷汗。
她轉身出了臥室,再進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個精致的熏香爐子,裏頭縹緲著徐徐香氣,聞起來很是舒服的一種味道,沁人心脾。
她快走幾步,將熏香爐子放在靠近傅以承的一側床頭桌上,正要轉身,傅以承忽然來了興致。
“放了什麼?”
明若愚一愣,右眼皮沒來由地跳了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啊?”
傅以承似乎耐心很好的樣子,又問了一遍。
“我問你,這是什麼熏香?”
明若愚下意識抿了抿唇,聲音壓得有些低。
“我也不太清楚。是我特意找了一個調香師調製的,說是有安神助眠的功效,裏頭可能還會有花香的味道。”
男人若有似無地扯了扯唇,抽出手,側身躺了下去,沒再說什麼,顯然是困意來襲,想要睡了。
明若愚趕緊彎腰,順手將他那側的小燈給關了。
又關了房間的水晶燈,這才繞過床尾,走到另一側,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身體僵硬地躺了下去。
身邊忽然伸出一隻大手,將她硬生生給撈了過來。
明若愚死死壓著心裏異常抗拒的想法,愣是沒有一絲反應,男人從後貼著她的後背,灼熱的呼吸就噴在她的耳邊,一下一下吹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