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也就是說。
晚上傅以承要參加的那個聚會,陌生男人也是知道的。他要利用這個機會,單獨見到傅以承,對嗎?
可為什麼她心裏總是覺得這麼不踏實?
明若愚拿著紙條和手機看了好久,將紙條揉成團,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裏。
又將手機裏陌生男人給自己的短信刪除。
右眼皮卻一直跳動個不停。
抬頭看看時間,將近下午一點,距離傅以承回來接她去晚宴的時間,還有六個小時的時間。
明若愚怕胡思亂想會讓自己會忽然間改變主意,索性扔了手機,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回來之後,連午飯都沒吃,就一頭栽到床上,再度沉沉地睡了過去。
......
晚上,傅以承如約開車回來接明若愚去晚宴。
在明若愚的印象裏,這是從他們認識以來,結婚到現在,傅以承唯一一次願意帶著她,一起出現在公開場合的宴會。
放下化妝工具,明若愚聽到外頭的腳步聲,起身去開門。
傅以承西裝革履,身姿挺拔地站在門外。
看到眼前的明若愚,眸色裏頓時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藍色鑲鑽的及膝無袖晚禮服,打成大波浪的長發隨意地披散下來,越發襯的她整個人白皙,身材修長,氣質高貴。
澄淨如寶石般的大眼睛。
修長優美的天鵝頸。
放在水鑽纏帶高跟鞋裏白皙雙腳,腳趾頭像是擠在一起的一顆顆圓潤的葡萄一般,嬌小可愛。
明若愚被男人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有些局促地彎腰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有什麼問題嗎?”
傅以承這才收回視線,墨色的眼睛,再度恢複一派無波的冷意,轉身走出了房間。
“走吧。”
傅以承開車,明若愚就安靜地坐在旁邊。
氣氛詭異又安靜。
一路上無話。
明若愚從上車以後,就維持將頭扭向窗外的方向,看似發呆,實則是在緊張。生怕自己手裏拿著的包包裏,手機會忽然響起來。
傅以承扭頭看出她的緊張和局促,蹙眉,冷不丁地說道。
“你以為自己是去走秀的?”
明若愚一愣,扭頭看向傅以承,又聽到他說。
“各界名流名義上是去參加聚會送祝福的,實則隻是在物色大魚尋找合作機會的。你這樣的,丟在人堆裏都找不著。你在擔心什麼?”
明若愚長長的睫毛眨了眨。
所以,他其實是在變相地告訴她,讓她不要緊張?
可她的緊張,根本就不是如此。
而且,今晚的傅以承是怎麼了?
他不是一直以打擊消遣她為樂,傷害折磨她為最終目的的嗎?
意識到她有些困惑地目光,男人回頭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冷聲道。
“所以,上了遊輪,你最好給我安分一些,不要惹麻煩,不要妄圖以傅太太的位置自居。”
原來是這樣的。
得到準確的答案,明若愚輕輕咬著唇,將臉扭到窗外,再也不看男人的一眼,淡聲說了句。
“放心吧傅先生,我會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不會告訴別人,我是傅以承太太的。”
呲——
傅以承猛踩刹車。
車輪摩擦著地麵,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明若愚猝不及防,整個人失去重心,腦袋狠狠地撞在了中控台上,當即飆出流眼淚。
她捂著一陣陣發疼的額頭,轉頭衝著男人厲聲喊道。
“傅以承,你瘋了!”
男人卻隻是斜斜地看了她一眼,推車車門下車,摔上車門前,冷冷扔了句話進來。
“下車!”
明若愚這才扭頭看向窗外,已經到了碼頭。
他們車子的不遠處,一排排地停著數不清的豪車,形式好不熱鬧豪華。
他們來得晚,所有的名流貴胄都早早地上了遊輪。
有人開來遊艇,站在水邊恭敬客氣地喊了聲,“傅少,封少讓我過來接你們到船上去。”
“嗯。”
傅以承最先跳到遊艇上,對著明若愚伸出寬厚的大掌心,“上來吧。”
明若愚看著那隻手,一怔。
她忽然想起他們的第一次遇見的時候。
那會兒她剛剛大學畢業,一起和同學外出旅遊,結果在北色隔壁的城市遭遇了一次不小的地震。
她當時熱心地參加了當時的救援工作,結果卻因為餘震,被滾落的巨大石塊砸到了腿。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傅以承像是天神般降臨,對著她第一次伸出了手,跟她說。
“別怕,把手給我。”
往事曆曆在目,溫情得幾乎要把明若愚的心給填滿。可現實,卻生生刺得她連眼睛都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