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唯的那些話,一遍遍在自己的耳邊響起來。
明若愚握著手機,順著身後的門板癱在了地板上,身體上一陣陣的發冷。
怎麼能是傅以承呢?
一年前,他給弟弟遠臣捐肝的時候,明明身體還那麼好那麼好,怎麼能是他呢?
不過片刻,她又瘋了似的站起來,連落在醫院的行李都沒要,就直接衝出了醫院,直奔傅以承在市區的別墅。
開了門,她連客廳都沒進,就衝著樓上大聲地喊了起來,“傅以承,傅以承你到底在不在?”
沒人回答她。
明若愚癱在玄關處,又顫抖著手從口袋裏摸出手機,一遍遍給傅以承打電話。
還是關機。
她又一遍遍給他發短信,一條接著一條。
發完短信,她忽然靠在門板上,捂著臉嗚咽著哭了起來。
“傅以承,你到底在哪兒?你回來好不好?”
到了此刻,明若愚才忽然間發現。
不管是愛和恨,似乎從她遇到傅以承的那一刻開始,那個男人的名字就融進了自己的骨血裏。
他們愛過,也恨過,甚至為了折磨對方,拚命掙紮過。
可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成為一種不可或缺,光是跟“生離死別”扯上關係,就能讓明若愚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明若愚發現的太晚。
她將頭埋進膝蓋裏,哭泣中,肩膀劇烈地抖動著。
“傅以承,我已經沒了爸爸媽媽,求你了,不要再讓我失去你了,好不好?”
......
一連十多天,明若愚再也沒有見過傅以承。
明若愚幾乎找遍了所有她知道的地方,甚至連他們相愛時候最喜歡去的地方都去過了,還是一無所獲。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像是忽然間人間蒸發了似的。
時間越是過去的久,明若愚的心越是往穀底沉去。
直到她瀕臨絕望的最後一天,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到了她和傅以承發生第一次的地方,爵夜。
因為知道這裏也是她的“前夫”秦少最喜歡來的地方,明若愚進去的時候,特意繞過電梯,直接走了樓梯,滿頭大汗到了傅以承包廂的樓層。
和秦家少爺那段婚姻,他們從頭到尾沒見過彼此的麵兒,沒聽過彼此真正的聲音。
但在潛意識裏,明若愚拒絕讓自己遇到秦少的任何一絲可能。
進了樓層,她老遠看到一個侍應生正端著托盤,朝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想也沒想地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侍應生的手,劈頭就問。
“知道傅少在哪兒嗎?”
侍應生一愣,而後拿著異樣的眼光,將明若愚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嘲弄道。
“既然想來這裏攀傅少的高枝,你就應該事先打聽好他的一切。他能在哪兒?自然是在自己的包廂裏嘍。”
明若愚眼前頓時一亮,差點喜極而泣。
她知道侍應生將自己當成了那些專門用身體來勾引富家少爺的女人了,可她不在乎,幾乎鬆開侍應生的第一時間,她就挨著包廂,一個一個地找了下去。
滿心都隻有一個念頭。
傅以承出現了。
傅以承在這兒!
可是長長的走廊,包廂裏又都是非富即貴,想要找到傅以承談何容易?
明若愚隻站在原地猶豫了幾分鍾,一咬牙,一個包廂一個包廂地推開了找了過去。
該是二十幾年來,自己厚顏無恥都用在了這個時候。
推開一個不是,她就陪著笑臉,裝傻賣萌地表示自己認錯人了。
遇到通情達理的,最多隻是皺皺眉,等她反應迅速地關上門,也就不了了之。
推開其中一個包廂的大門時,一對兒男女正在對麵的沙發上赤條條地糾纏著,女的銷魂如骨的聲音,從明若愚推開的門縫裏,頓時傳了出來。
“啊......快點......”
彼時,男人還正在女人的身體裏,酣暢淋漓地來回進出。
一扭頭看到明若愚,當即嚇得身體一抖,身下的女人立刻尖聲叫了出來,一副到了巔峰難以自控的表情。
明若愚自知打擾了別人的好事,麵紅耳赤地就開始急忙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
男人因為沒爽夠,就被嚇得交代了,當時臉都黑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當即拿起手邊的煙灰缸,一個猛勁兒砸了過來,“給老子滾!”
嘭。
煙灰缸擦著明若愚嬌嫩的額角肌膚,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明若愚忍著額頭上的疼痛,陪著笑臉關上門出來,一抬手,滿手都是鮮血。
想著隻是一個小傷口而已,無論如何也不能因為這樣,就錯過了能遇到傅以承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