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下,黑寡婦把一堆紙張砸在了我的麵前,指著這些東西罵道:“這就是你說的認真分類和整理的結果?你自己看看都是些什麼吧。”
我謹慎的看了一下那堆紙張,全都是關於聊齋誌異的文字。
“你這是加班呢,還是在看鬼故事,竟然把一整本聊齋誌異全部打印出來了,你挺能的啊,怎麼不把四大名著也打印出來呢?”黑寡婦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罵人的時候,吐沫星子全都灑在了我的臉上。
“我倒是想,不過咱們不是沒有那麼多紙張嘛。”我小聲的嘀咕道。
如此小聲,卻被她聽了個正著。
“還頂嘴是吧,官遠航,我看你是不想幹了是吧。”黑寡婦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指尖直接戳到了我的額頭上。
“媽的,說好的拒絕一次呢,昨晚還信誓旦旦的,為什麼現在就慫了?被人戳著腦門心辱罵,你要是再忍下去,那就別做男人了。”我在心裏暗暗的罵道。
我馬上變了一張臉,委屈的說道:“王姐,這麼好的工作我怎麼舍得不幹呢,遲到而已,您扣我全勤就好了,還沒到炒我魷魚的時候吧。”
“知道是好工作,還天天遲到,我都懶得說你了。之前是孫胖子招你進來的,如果是我,我看都不看。”黑寡婦陰沉沉的臉露出了不屑和鄙視的表情。
我的雙手背在後麵,捏成了拳頭,丫的,看你是女人,要是男的,老子今天把你丫的打成肉餅信不信。
“下次不敢了,王姐是好人,跟著您我學到了很多東西,您可不能開了我啊。”我的笑容都笑得麻木了,甚至就僵硬在那裏了。
“知道就好,明天你要再遲到,我就親自跟孫胖子提建議了。好了,出去吧,把你這些廢紙給我扔出去,今天給我把材料找回來,否則有你好果子吃。滾吧。”說完,就讓我滾出來了。
我能罵髒話嗎?媽的,跟了她三個月,屁都沒教我,全是憑著我自己的聰明才智才學會了一些東西的,丫的屁都不放一個。哦,不對,放了,淨是一些辱罵人的話,不堪入目,更不敢入耳。
我一肚子的火走出了黑寡婦的辦公室,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這氣還是沒消下來,嘴裏還念叨:“吃錯藥了,還是沒男人滋潤了,一來就衝著我發火,老子忙一晚上,居然說我在打印聊齋誌異,滾犢子吧。
隔壁的白靜還是沒有來,我問了問另一邊正在專心致誌研究案情的一個女生,她叫上官璐璐,和我一樣,也是前三個月才過來的,做了郝運大律師的助理,郝運大律師是分管刑事案件的,聽說打了很多場官司,從來就沒有輸過,能做他的助理,那是無上榮光。
“度娘,怎麼白靜兩天都沒來了,是不是出差了?”我小聲的問道。
璐璐二十一歲,瓜子臉,有點像林黛玉那種女人,很柔弱,弱不禁風的,但卻知識淵博,是本活百科,大家都叫她度娘。
璐璐抬頭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的說道:“好像是吧,我聽郝哥說,她和孫經理昨晚就出差去見一個打客戶了,過幾天才回來呢。也隻是聽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想起昨晚電梯裏麵的那張A4紙上的條款,我有一句沒一句的問道:“對了。今天你們坐電梯上來,有沒有看到廣告欄上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沒有啊,很正常啊。”剛說完,她又接著補充道,“不對,我發現了一件很神秘的事情。”說著,她站起來湊到我耳邊來。
我有些緊張,內心感覺有那麼一些莫名的害怕。
“是什麼神秘的事情?”我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那就是……我發現了我以後都不用帶鏡子了。”說著,上官璐璐抿著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