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自由被歸還(1 / 1)

帝傾城潛入海底尋找藥蓮,南榮庭看著不為所動的鳳引盛,覺得,這個人類小鬼當真冷血。

不過嘛!這一切與他無關,別人的事別人苦惱著,他不會無聊到去苦惱別人的苦惱。

“雖然我不覺得他還有命回來,但是,可能會有奇跡發生也不一定呐!所以,我們先來說一說交易吧!”從大魚的背上跳到岸邊,冰藍之瞳眺望無邊之海,說話間多了一份認真:“我要你去魚人族幫我找一條人魚,不用帶回來,隻需要幫我帶一句話,‘你到底回不回來?’這樣,就可以了。作為交易的條件就是,我可以送你們去到任何地方。”

冰藍之瞳靜默了許久,南榮庭想了想,似乎,也沒什麼要說的話了,故而,傳達完自己所要傳達之事後,也不去看被傳達之人是個什麼反應,便獨一人離開,亦如獨一人來到那般。

南榮庭轉身那刻,魚線晃動了,從一開始的輕微顫動到後來的劇烈晃動,最終,歸於平靜。

每個生命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沒有被賦予任何使命與意義,活著,就是活著,死了,就是死了。

塵歸塵,土歸土,落葉,亦會歸根。

使命,是生命所賦予的。

魚活著,因何?

子非魚,焉知?

一花一草活著,為何?

子非草木,怎知?

而人,姿態千千萬萬種,活著,作何?

子非他,豈知?

同理,子因何而活,隻有子知,他人又怎能參透得清?

人生在世,不斷成長,不斷變化,沒有一個人能夠徹頭徹尾的去讀懂另一個人,每個人身上都會有一些不為人所知,不為人所懂的秘密。

人如此,魚如此,一花一草亦是如此。

芸芸眾生皆苦,萬物生生不息,重之重在何?輕之輕在何?

不若大山,不若鵝毛。

鳳眸一凜,手腕驟然發力,上揚的角度,紅與白的鱗片,破水而現身,大魚扭動的身軀在半空定格,不去刻意擺弄,自然隨意的美展現,原來,世間無處不美,隻是,缺少了發現美的眼睛。

“金鑲玉。”很涼的聲音,不去看那個充當風景線的人,充當風景線的人也不去看她。

“小爺出師了。”茫茫雪海片刻的凜然無音,隻為了將這句話更加清晰的呈現出來。

兩個人,似不曾交集過,所以,也不會因為一句話而改變誰。

“我還你自由,金鑲玉這個名字,我也收回,從此,天大地大,山水再相逢,也隻作過客人。”

人與人之間從來過客,隻有羈絆,才有不同,親人,愛人,友人,故人,敵人,生人,熟人……

羈絆如線,連接起了兩個完整體,而鳳引盛親手斬斷了連接起她和他之間那一根微妙的線,使得他們各自回歸,各自安好。

名字被剝奪,自由被歸還,男人連心跳都不曾變動過跳動的頻率,速度……

轉身,不帶一絲留戀離開,又一個讓人無法讀懂的人,如他這般行屍走肉的活法,誰人能可參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