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著劇痛,抬起眼瞼,雙眸盯在文淵臉上,說道:“沒想到我殺了個周卻竟還有意外收獲。江南城便是沉淵樓的人吧。”說著,咧嘴扯出一絲冷笑。
文淵淡淡一笑,指頭一動,“你認為我會讓你活著回去?”
張鳴遠道:“當然。
沉淵樓和沐府不是敵人,相反極有可能達成同盟唇齒相依,你若殺了我,沐風定然會與你反目,派人圍剿沉淵樓,那時可就得不償失了。”
文淵“哦”了聲,指頭的動作加快,嘲諷道:“你這是在威脅我?”他笑了起來,“這人有很多種死法,就算我擋著沐風的麵殺了你,沐風也不敢拿我如何。”
張鳴遠腦袋轟得一下,自己也太愚蠢了,怎麼可以用常人的想法去衡量文淵……可是,已經晚了。
文淵雙手交錯,變化著動作。
張鳴遠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從腰部折斷,他能感受到徹骨的痛,可他喊不出聲音。風從斷處拂過,輕微的涼意。
地上沒有一絲血跡。
張鳴遠緩緩抬頭,看向文淵,雙唇已被自己咬破,可那痛楚正吞噬著他的心。
“本來,我確實可以不殺你,但你太高看了自己。”文淵不屑道。
他看著浮在半空中的張鳴遠,嘀咕道:“這傀儡蠱養起來挺麻煩的,要是因為你死掉一隻就太可惜了。”
他收了手,朝門外招了招手,淡淡道:“丟到亂葬崗去。”
沉淵樓的那暗衛看到看到張鳴遠那詭異的樣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樣子……怎麼偽裝成意外啊。
這文掌首出手果然不同尋常,好歹也追問下為何殺周卻啊。
文淵見他沒動,隨手一抬扔了顆堅果砸在暗衛的腦門上,“快去,順便查查周卻。”
暗衛走了之後,文淵坐在院中半晌,當天晚上來偷襲的人,他根本不想知道是誰派來的,可是就在此時,有人送來了消息。
院門外站著一二七十八歲的男子,身著一身素色錦袍,衣擺上繡著青竹紋,手中握著一把扇子,眉宇間帶著笑意,靜靜地站在那,就連周圍的空氣都像是靜止了一般。
“煩請通傳一聲,俞月城於雨俞求見文掌首。”
此刻的瀟湘樓外,同樣站著一個人。
這人一身鎧甲,十分的英氣,正是沐風心腹沐箏。
他叩響了瀟湘樓的門,等著人來通傳。
世人都知瀟湘館是一座琴館,館中存有相知門聖物“青玉流”,這是人人想要得到的寶貝,可人都是惜命的。
瀟湘館內雖多為女子,卻有三十暗衛保護她們的安全,因此沒有人敢打瀟湘館的主意。
可這世上偏偏有人不知死活,比如昨夜就有人闖了進來。
沐箏見守門的並沒有要通傳的意思,心中頗為氣憤,好歹自己也是沐府的人。
柳瀟湘與城主有些交情,而她此刻卻將自己拒之門外,真不知在搞什麼。
柳瀟湘自然不願意沐箏進瀟湘館,可她得賣沐風的麵子。
沐箏見到柳瀟湘已是一刻鍾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