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敞開的窗戶中吹來,變得輕柔無比。
夏桑的手臂繞上於雨虞的脖頸,朱唇輕啟,一口銀牙咬在他的耳垂上,溫熱的氣息吹到他的脖子,酥酥麻麻的感覺自耳根處傳到心底,於雨虞的臉更紅了。
夏桑柔聲道:“公子帶我回相思莊吧。
於雨虞一本正經的搖搖頭,用牙齒咬住她手中的銀盞,將一杯醇綿的太白飲下,道:“不能!”
夏桑扯了扯帕子,忽的倒在他身上,嗔怒道:“別人能去,為何我不能?”
於雨虞笑了出來,“你不是她,她也不是你。”
夏桑身子一翻,又在他的鎖骨處咬了一口,咬的並不深,卻留下了一排齒印,“相思莊內隻有你一人,不寂寞嗎?”
於雨虞又笑了,“相思莊內無相思,自然寂寞。可此刻我不就在這,又怎麼會寂寞?”
許是這話給了夏桑暗示,又或者夏桑覺得自己有些虧,她動了動唇角,眸中劃過一絲怪異,一翻身將於雨虞身上僅有的一件薄被扯去。
自己卻像條魚一樣鑽進了他的懷裏,臉上有紅暈泛起。
於雨虞忽的起身,人已坐在了桌邊,手拿著酒壺將醇香的太白酒像倒水一樣往肚子裏倒去,酒壺已空,可他的手還停在空中,直至最後一滴酒落入口中。
他緩緩回首,看著榻上夏桑說道:“姑娘若是再這樣,日後我便不來了。”
夏桑已從榻上站了起來,如玉的肌膚在燭火照耀下閃著溫和的光,更加迷人。
她隨手披了衣服,在於雨虞對麵坐了下來,眸中有寒星,卻依舊笑著,“夏桑本不該多問,可公子既然花了錢,為何又不要夏桑?”
說著眉頭一低,眼眸間珠淚滴落,模樣實在惹人心疼。
於雨虞就似沒看到一般,半晌說道:“若我說,我怕與女子相處,姑娘信麼?”
夏桑聞言猛地抬頭,見他眸中真誠,似有悲意,笑道:“公子名滿天下,又處處有紅顏知己,怎的會這般說?”
於雨虞苦笑,“因為我怕。”
人總有很多害怕的事,女子怕年華老去,有權者怕權力旁落,商賈怕一貧如洗,可於雨虞卻怕女子。
夏桑有些不明白了,她緊緊盯著於雨虞,他在吃菜,銀筷夾起一隻什錦角兒放入口中,輕輕咀嚼,動作輕柔優雅,十分的賞心悅目。
她看的有些癡了,甚至忘了還在倒酒,杯中的酒已斟滿,溢了出來灑在她的衣衫上。
於雨虞停下筷子,看著她笑道:“姑娘的衣衫濕了,要在下幫你換一件麼?”
夏桑一愣,臉已羞得通紅,卻又冷冷說道:“不敢勞煩公子。”說著起身已轉到了屏風後。
於雨虞仍在桌前喝酒,替他擦發的女子早已不在屋內,寂靜的屋中隻有從屏風後傳出來的呼吸聲,呼吸聲很細。
一聲一聲伴著絲帛破風的聲音傳入於雨虞耳中,他有些醉了,撐著下顎的手已虛浮無力,丹田處卻似有火燒著,十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