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聽到文淵竟是選擇上表參魏思忠,殿上眾臣皆已大吃一驚。
這文淵與那魏思忠究竟是發生了何等齷齪,才使得文淵執意如此?
“臣決心已定,願受杖刑。”
文淵的語氣十分平靜,平靜到讓人察覺不出此間有何波瀾。
聽到文淵語氣堅決,柳淵心中陡生惱意:“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朕,便成全你!”
文淵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帶離了養心殿。
隨後,那行刑之聲,便不斷地透過那層宮牆阻隔,傳入眾人的耳朵。
三十杖,就算是出身軍營的將士,聞之亦會臉色生變。更何況,文淵乃一文弱書生?
殿外那落棍之聲漸漸消失,不一會兒,一個全身上下鮮血淋漓之軀,便被再度帶回到養心殿。
文淵的眼睛緊緊地閉著,這三十杖,直接將他打得氣若遊絲,動彈不得。
“文淵,且將你的奏表呈上來!”
柳淵一聲令下,張公公趕忙走到文淵身邊,俯下身去,對著文淵耳語道:“文大人,咱家來取奏表。”
文淵的意識尚是清醒,他微微屈起一指,點了點自己的腰側。
張公公便從那裏取出一本已經染上鮮血的奏章,恭敬地呈於柳淵。
柳淵先是看了一眼趴臥於地的文淵,又看了一眼立於一側的魏思忠,最後,才將目光落到那份已然沾染了些許鮮血的奏章之上。
將奏章打開,慢慢地看完之後,柳淵將那奏折猛地一合,沉聲道:“來人!”
索圖自殿外而入:“臣在!”
柳淵道:“朕命你即刻帶人前去魏相府後花園,水井邊上,找尋一隻木盒。”
索圖頓了頓,當下道:“遵旨!”
魏思忠從柳淵的口中聽到“水井邊,木盒”這幾個字時,臉色便是微微一變。
但是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柳淵沒再說話,殿上眾臣們亦不敢多言。
隻有文淵一人臥於那冰冷的地上,流血不止。
張公公看在眼裏,急在心頭。
他對柳淵躬身道:“皇上,文大人乃皇上欽點之重臣,奴才以為,若非事關重大,他亦不會行如此魯莽之事。”
“文大人以此舉向皇上表明了其心,皇上乃寬厚仁君,亦不會在此等事上與文大人計較一二……”
柳淵再度看了一眼文淵,微頷首:“且讓人帶他到一旁醫治,若有虛言,朕定不輕饒!”
張公公心下一寬,當下道:“皇上聖明!”
言罷,張公公便對一側的小太監示意道:“還不快去請太醫前來為文大人診治?”
那小太監領命而去,很快,便帶著一太醫和數位醫官匆匆行入殿內,將文淵抬至偏殿診治去了。
而就在此時,索圖帶隊捧著一個小木盒匆匆而來,立於柳淵前。
張公公看了柳淵一眼,便起身邁步而下,伸手自那索圖手中,接過木盒,恭敬地呈於柳淵。
柳淵沒有立時打開,而是對著魏思忠道:“愛卿,可有話說?”
對於魏思忠,柳淵很少過問,因為很多事情,在他尚未明說之前,魏思忠就能提前將事情全部辦得妥貼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