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這麼說,在很多時候,柳淵對於這個心腹之臣,給予了一份極重的信任。
如今,卻是有人敢當著他的麵,參奏這位肱股之臣,這讓柳淵的心思在刹那間有些恍惚。
好似有什麼他所不知的事情,發生了。
故而,柳淵此時,就想魏思忠給他一個說法。
然則,魏思忠在看到那個木盒之時,便對著柳淵道:“回皇上的話,此物,並非老臣之物。”
“非你之物?然此物正是在你宅內所得,這個,你又作何解釋?”
柳淵原本對於文淵的那個所奏之事不甚在意,但是不知為何,今日卻是想要問個清楚明白。
魏思忠上前一步,正想為自己辯解,就聽得那索圖再度開口道:“回皇上的話,此物,正是由微臣親手自那魏相府內起出,中途未經他手,還請皇上明鑒。”
魏思忠看向索圖:“索侍衛,老夫並未質疑你的實力,而且老夫也相信,這個盒子,你的確是從老夫府上所得。”
“然,此物雖出自本府,但並不能代表它一定為老夫之物。”
索圖正想說什麼,卻被柳淵伸手一揮給止住了話頭:“是與不是,打開來看看不就全都明了?”
正說話間,先前被帶下去治傷的文淵也再度被人放在一塊硬木板上抬進了養心殿,安置在了柳淵的下首。
魏思忠將目光落到他身上,卻發現文淵微微垂著頭,像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打量一樣。
魏思忠將目光收回後,便看到張公公已經將那個盒子打開,將盒內之物,呈現在了柳淵跟前。
那盒子裏麵隻放著少少的幾個信封,還有一個印鑒。
但是,就是那方小小的印鑒,讓魏思忠的臉突然之間就變了。
因為這方印鑒雖然不大,但是來曆卻不小。
那是在他五十歲過壽那一年,由皇上親手雕刻而成的一枚獨一無二的壽印。
而那一年,也正是柳淵登基稱帝的第二年。
若說別的東西可以作假,但是這方小印卻是作不得假。
柳淵對於自己的東西,總不可能會認不得。
果然,在柳淵看到那方小印之時,也是愣了一下。
他伸出手去,掂起那方小印左右端詳,的確是當年由他親手刻製而成的那枚小印不假。
看到這,柳淵將目光轉向魏思忠道:“魏相,朕想聽聽你對此,有何看法?”
魏思忠膝下一軟,撲通一聲便直挺挺地跪於地上:“臣,實乃不知此物為何會在此處。”
“實乃不知?那麼,你且告訴朕,此印乃是你隨意擺放然被那些宵小取之,又裝入木盒藏於地下,隻為構陷於你?”
柳淵的聲音不高,但是字字句句卻如那重錘一般,敲打在魏思忠的心頭,直接將他擊打得兩股戰戰,不知所謂。
到了此刻,他才突然覺得,好似自己在不知何時,已經落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陷阱之中。
若是他繼續堅持此盒並非他物,那麼,他該如何解釋這方禦印會出現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