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元大師,我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事關我的女兒,所以難免緊張了一些,希望大師體諒我一片愛女之心,不要同我計較。”
大師摸了摸佛珠,老神在在:“那是自然。”
“方才大師說府裏的邪祟是出府歸來的人帶來的,又算出這邪祟是出在朝雨院,單憑這兩點就認定誰是邪祟,未免有些兒戲,畢竟五行八卦,乾坤變化無常,哪一點錯了都會有不一樣的結果,當然我不是質疑大師算出來的結果,隻是覺得還是應該謹慎一點,大師覺得呢?”
他被李樂儀無形之間的壓迫力壓得冷汗都要出來了,“的確如此,光憑這兩點,隻能說這大小姐最有可能是邪祟之人。”
“老太爺,你也聽見了,隻憑著這兩點巧合,是不能證明殊寧就是那邪祟的。”李樂儀對著伍容筆說道。
方氏這會終於說話了,“老太爺,若就定了殊寧是那邪祟,的確有些不公。”
見趙淑巧青了臉,方氏臉上的笑十分開懷。
張嬤嬤見狀,撇了撇嘴:“大夫人,就算你要罰我要罵我,姨娘仁慈不願意出來做這個壞人,那就讓我來做,該說的話我還是要說,那兩點巧合是不足以證明大小姐是邪祟,可夫人也沒法證明那邪祟不在大小姐身上啊,邪祟一天不除,府裏一天都不能安生。”
“嬤嬤,還不趕快去向大夫人請罪,大夫人既然這麼說了,那肯定有她的道理,她貴為郡主,她認為那邪祟不在大小姐身上,那就一定不在大小姐身上。”趙淑巧輕聲斥道,言語之間已經讓李樂儀變成仗勢欺人的郡主了,這麼一來,就算今天伍容筆沒有處置伍月,伍月也是擺脫不了邪祟的罪名。
李樂儀眉間驀地就覆上了一層怒意,她的心膛起伏不定,顯然是被趙淑巧刺激到了,林嬤嬤見狀趕忙上來扶住她,她強壓下身體的不適,緊抓著林嬤嬤的手,不讓自己看起來有絲毫的虛弱。
在陰險狡詐的趙淑巧和張嬤嬤麵前,李樂儀根本不是對手,伍月看在眼裏,在李樂儀還沒說話之前製止了,“母親,別中了計。”
趙淑巧顯然是惹她發怒,隻要李樂儀失去了理智,用自己郡主的身份強壓下這件事,那邪祟的事,就沒法翻身了。
伍月的話如一盆冷水,瞬間就淋醒了李樂儀準備崩塌的理智,她對上伍月鎮定的眸子,不安的心也因此平靜下來。
她直接忽略趙淑巧的存在,繼續說道:“法元寺的慧延大師早年在宮中的盛名大家都是知道的,要查清楚這邪祟是不是在殊寧身上,請來進府,一看便知。”
李樂儀說的這名慧延大師大有來頭,曾經幫著先帝在宮裏徹查過厭勝之術,後來宮裏眾多的法事也是找他主持的,是太皇太後那輩的老人了,尋常貴人根本是請不動的,若是能請那位慧延大師進府,那可就是說一不二的,先帝都信任的大師,說的話還有誰敢質疑。
而眼前的這位虛元大師比起那位慧延大師來說,那可真是立見高低了,他連給慧延大師打下手都不配,能請得動慧延大師的人,那身份可不止是尊貴那麼簡單了,他心裏不由得開始打鼓,所以也沒心思去看見趙淑巧給他打的眼色。
尹氏一聽是慧延大師,神色也十分動搖,這京城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是請到他來,就算是走個過場,那也是無上的殊榮,以後就是站著腰杆都挺得直一些,她忍不住問:“這慧延大師已經久不出寺,真能請得動她?”
趙淑巧恨得麵容都要扭曲了,卻硬生生扯出笑來:“若是能請到那位大師,的確是天大的福氣,隻是郡主去請,這些事務又需要重新安排,好日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碰的,來來回回就要折騰好多時日,這邪祟卻還在府裏呆著,實在讓人害怕。”
李樂儀就算去請來了慧延大師,那也不是一個信派去請就能請到的,這句話不假。
尹氏有些失望,但覺得比起見到慧延大師來,的確是解決府裏的邪祟比較重要,也就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