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玥心底一咯噔，原本還平穩跳動的心髒瞬間雜亂無章。
病床頭的心電圖出現紊亂，還因心跳過快傳來了報警聲。
沈律慌了神，還以為程玥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醫生聽到那警告聲也趕緊走了過來，一點點分析屏幕上的數據，查看程玥的身體情況。
“我沒事……”程玥都沒臉解釋了。
“身體沒什麼大礙，應該是多巴胺惹的禍。”醫生放下聽診器，臉上掛著一抹強忍後的笑意。
“什麼是多巴胺？”沈律是醫盲，對這詞彙一概不知。
醫生扶了扶金絲眼鏡框，笑著說道：“讓人興奮的東西，比如愛情。”
醫生說完便離開了病房，留下木訥的沈律，還有一臉通紅的程玥。
“這麼說，你同意了？”沈律後知後覺地分析出讓程玥心跳加快的原因，是自己的問話。
程玥掃了沈律一眼，臉頰依舊燙得厲害。
“沈律，我們之間有緣無分，你別再說這種話了。”她有自知之明。
三年前她就配不上沈律，如今更加配不上。
“怎麼就有緣無分了？分開這麼多年，我們還是糾纏在一起，這代表什麼？難道不是天注定的緣分嗎？”沈律握著她的手不鬆，卻又不敢太用力，讓她情緒激動。
“那都是人為的，不是天注定。”程玥想起那陰魂不散的變態男人，更是不願和沈律扯上關係。
她連著兩次都被那變態輕薄玩弄，自是不可能再有第三次。
但她也做好了放棄自己名聲，將那變態揪出來交給警察甚至是新聞媒體的準備。
不能殺了他同歸於盡，那就讓他身敗名裂沒臉做人！
程玥心想著，臉上的表情都透著一絲決絕。
忽地，她腦袋嗡地閃過一片空白。
同歸於盡……
這句話她對那個變態說過，也隻對那個男人說過。
沈律剛才為何會說那樣一句話？
“我跟你母親簽訂了協議，用巨資從她手中買下了你的人生，以後她不得再對你有任何糾纏。”
沈律沒有察覺到程玥表情的異樣，緩緩說道。
他是有私心的，用這一層約束，讓她不能離開自己。
“買下我的人生？我是可買可賣的物品？”程玥扯了扯嘴角。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表達的是，你不用再擔心你母親會給你製造麻煩了……”沈律有些慌張地解釋。
程玥卻沒有認真聽他的解釋，她在腦海中反複回想著過往的一切，想扯出些可以對上號的線索。
沈律，和那個變態，是什麼關係？
這是程玥目前最想弄清楚的。
“你在想什麼？”沈律看出了程玥在發呆。
程玥收回茫然又複雜的心思，定睛看向沈律。
“為什麼要複婚？”她突然想證實些什麼。
沈律斟酌了一下字句：“既然三年前的事情是個誤會，那我們不能因為誤會分開。既然愛了，就要有始有終，不是嗎？”
“你想說，你還愛我？”程玥嗅到了關鍵。
沈律移開視線，似乎做著掙紮。
“這個問題居然會難倒你，看來你要複婚的原因，隻是想繼續玩弄我……”程玥似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回應沈律。
沈律怔了怔，表情變得嚴峻起來。
“那天的話隻是氣話，你知道我的情緒每次都隻因你失控……”
“我可是喜歡和野男人玩刺激遊戲呢……”程玥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抬手撐在床上，讓自己坐起來。
厚重紗布下的手腕有些刺疼，但程玥並未低頭去看。
沈律眼眸閃了閃，喉結也上下滾動了一翻，似有話要說。
“那2606房間的男人，到底是誰？”程玥抓住沈律的右手胳膊，冷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