繯碧嚇壞了,已然帶了哭腔:“那怎麼辦啊!”
雲水寒已然抬腳向門外走去,夜色已然茫茫,雲水寒踏出每一步都把自己的內心看得無比清晰:他的心裏已然有了流玥,他不願意留她在這裏受半點的苦。
月仙宮裏雲非墨一柄利劍抵上流玥脖頸:“誰準你來的,不知道這裏是禁地麼!”
流玥退了一步靠著窗幔,說道:“我如果說是珍妃,你會信麼?”
雲非墨冷笑道:“朕上次下令不準她們再為難你,你這樣栽贓,又有什麼意思?”
流玥閉上眼睛,引頸說道:“既然如此,你不如給我個痛快。”
雲非墨收了劍,朗聲道:“來人,宣珍妃。”
他湊近了流玥的耳邊,冷聲道:“不要以為朕是個偏頗的人!”
話說雲水寒緊走幾步趕到月仙宮門口時,卻被一個豔紅色的身影拉住。定神一看才發覺原來是那珍妃。
“你怎麼在這裏?”雲水寒斜瞥了一臉,有些奇怪。
“怎麼,我不該在這裏麼,我答應在這裏給流玥解藥啊。”珍妃轉過頭去看著雲水寒,笑得很是滿意。
“你不知道這裏不該來麼!”雲水寒大怒。
“哈哈哈哈哈……”珍妃掩了紅唇,大聲笑起來,“溫和有禮的蕭王爺也有這樣失態的時候,真是有趣啊……”
珍妃收斂了笑,繼續說道:“蕭王爺你喜歡流玥,是不是?”
雲水寒失笑,一時無語,皺起眉頭來。
珍妃又笑了笑道:“不用回答我,我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我沒有什麼功夫陪你考慮什麼人生大事,我也懶得騙你了,皇上不過一會兒就會在這裏,宣我覲見。”珍妃指了指,隱在紫色晚霞裏的月仙宮。
“這裏?他已經到了?他看見流玥了?”雲水寒急道。
珍妃還未說什麼,從月仙宮裏急急跑出來個太監,看見珍妃恰巧就站在門口,眼前一亮,說道:“珍妃娘娘,您竟然在這兒,皇上召您進去呐!”
珍妃挑了挑眉毛,說道:“你看,果然來了。”
雲水寒抬腳急急也要跟進去,被珍妃攔下:“蕭王,不要忘記,外臣是不能進這裏來的。請您還請想清楚,您當真不顧生死去護著流玥?”
珍妃笑的奸佞,也笑得得意,恍如是在春風裏得意的一株芍藥。
雲水寒張口結舌,珍妃說的不錯,他不能再走進去。他若是走進去,不就是毀了自己的掩藏麼。他若是走進去,不就是毀了流玥的純潔麼。他不能走進去,他隻能看著珍妃肆無忌憚的高傲的走進去。
月仙宮,雲非墨收了青鋒劍,斜著眼睛睨這跌在一旁痛苦神色的流玥。這碎魂散又一次發作了,在她身體內翻來覆去的折磨。她蜷縮在角落裏,微微顫抖著。
雲非墨看著她,心裏竟然有著千萬般的不舍。可是他克製著自己把她從地上拉起來,護在懷裏的衝動,努力的克製著。
“見過皇上!”珍妃款款走了進來。
“珍妃,你明知這月仙宮是朕下過明令的禁地,為何還要讓流玥到這裏來?”冰冷的聲音,不帶一點感情。
“什麼?”珍妃一雙明眸瞪得很大,全然一副混不知情的樣子,“臣妾聽不懂皇上您在說什麼啊……”
“珍兒,流玥說是你讓她到這裏來的,可有這回事?”
珍妃萬般驚恐,伏在地上:“臣妾不知啊,臣妾什麼都不知道……”
雲非墨斜過臉去看著憔悴也有些驚訝的流玥,冷聲說道:“你聽見了麼,還有什麼可說的!”
其實流玥看見珍妃施施然地走進來,她要說什麼話,她就明了於心了。她閉上眼睛,忍住身體中那難以抑製的細微顫抖,用及其低若的聲音,喃喃道:“碎魂散……”
雲非墨皺眉,她在說什麼,碎魂散,碎魂散?他依舊朝珍妃冷冷問道:“你可知道,碎魂散是什麼東西?”
珍妃依舊是這樣不知所粗的無辜表情:“碎魂散?珍兒從未聽說過……”
雲非墨心頭煩悶,揮手讓珍妃退下,喝道:“來人,把流玥打入地牢。”
雲非墨定定地看了流玥一眼,然後甩袖離開這月仙宮。
流玥睜開眼睛看著雲非墨看著她的眸子,那眸子裏似乎是什麼都沒有,但又似乎是又質疑有問罪有憂懼什麼都有。那碎魂散在流玥身體裏肆意作祟,流玥再也支持不住靈台的清明,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雲水寒站在月仙宮外雖全然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但是略微思忖就知道裏麵是個什麼情況。眼看這雲非墨一臉怒氣從月仙宮甩袖而出,他在門外暗處隱隱一躲。夜風烈烈,雲水寒的淺青色長衣被風拂起,溫柔俊朗的側臉被夜色襯托得深沉幾分。他隆起眉頭,那柄十二骨的折扇在他指尖玩弄著,掌心濕滑的手汗沾染在扇柄上,有些拿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