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竟是鬧劇(1 / 2)

陳演一聽,顫巍巍抖著手反駁道:“祁青祁大人!可試不得,蕭王韜光養晦這麼久,這一次若是失敗了,可要功虧一簣啊……”

祁青被雲非墨滅了全家,本來就沉澱在心裏的仇恨,隨著蕭王的召喚全部都蘇醒過來,看見陳演這般唯唯諾諾的樣子,氣急道:“我一心為了蕭王,自當全力以赴。你一味退縮,莫不是早就已經叛變?!”

雲水寒目光一冷,看向陳演。陳演隻覺得脖頸裏鑽進了一絲寒意,連忙跪下連聲道:“蕭王,老臣一片忠心啊!一片忠心!”

“好了,好了,起來吧。”雲水寒揮手道,他揉了揉緊緊凝在一起的眉頭,有些煩心。陳演和祁青說的道理,他全然明白。

他朗聲道:“我信任你們每一個人,隻等月妃娘娘那裏事成,我們便起事,你們通知下去,隨時準備。”他讓陳演和祁青不動聲色地退出蕭王府,不要有任何的異動。他沒有告訴他們,這樣快的起事,不惜代價的暴露,隻為賭上一賭,隻為了流鑰賭上一賭。

玉粹宮裏流鑰坐在雲非墨的身上大氣都沒敢出過,沒有雲非墨的準許,自然誰也不敢來打破這個僵局。雲非墨卻依舊氣定神閑地環著流鑰,把那堆卷宗一頁一頁地翻過去。流鑰的雙腿許久未動,那種酥酥麻麻地感覺像蛇一般從腳麵上環繞而來,她從雲非墨腿上滑下,道:“皇上看得這麼許久,想必是累了,臣妾去沏茶。”

這一次雲非墨沒有再攔,流鑰拖著已然軟了的雙腿,挪到那圓桌旁。看到之前那準備了許久的白瓷杯子,遲疑了片刻,還是把茶水倒了進去。青黃色的茶水漫上來,細細白白的藥沫就這樣浸潤在茶水裏,一絲一毫都看不出來。

“皇上,請用茶。”流玥把茶水捧到雲非墨麵前,手裏已然滑膩膩地又是濕汗。她一邊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一邊打量著雲非墨的神色。看他的神色卻並沒有什麼異樣,才稍有安心。雲非墨不覺又異接過茶水一飲而盡,又把那白瓷杯子遞回給流玥。

流玥看著他喝完,額頭上竟已出一層薄汗。自知心虛,便問了一句:“皇上,這茶水的味道如何?”

雲非墨猛然覺得這話問得奇怪,對上流玥的眼神,說了聲:“這像是西湖龍井,甚好。”

流玥點點頭,端著那白瓷杯子,放回到茶幾上。雲水寒給的藥果然是上好的藥,流玥才走出幾步路,就聽見身後雲非墨爬倒在桌案上的聲音。流玥回頭一看,他枕在自己的手背上,安靜得仿佛是剛才瞬間入睡了一般。墨色的青絲依舊被束在金冠裏,隻是流玥看去時,那金冠已然是對著前方了。

看著他驀然倒下的身形,流玥竟更加慌張起來。這些日子,雲非墨雖然時時對她用強,可是流玥知道有他一日在,她的性命便可一日無優。連她自己也意識到,當雲非墨闖進這安逸的玉粹宮時,整個空間都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來。一向睡眠淺的流玥,那日在他眼皮底下看著卷宗時,竟也能困意來襲慢慢睡去。而後一睜眼看見他要為自己披上衣服,她也真想就這樣紮進他的懷裏。如果不是日夜提醒自己要報那國破家亡的大仇,自己也許早就願意委身獻心於他。

流玥看著已經昏睡過去的雲非墨,竟然想到了這麼許多。在這時,她卻又生出這許多不舍。她靠近雲非墨,伸出手來試探了下他的鼻息,那溫熱的鼻息在他睡著時顯得幾分溫柔。流玥把手裏的錦帕揉了又揉,都快被自己的手汗浸濕了。過了許久,她才終於說服了自己,退出去,輕輕掩上了門,讓繯碧去知會蕭王雲水寒。

繯碧自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流玥怕她說出話去,害了蕭王也害了自己,便就隻讓她傳去“萬事俱備”這四個字。

而雲水寒這裏,也大約是個“萬事俱備”的情況。以陳演為首的蕭王黨,從平日裏放眼望去一馬平川的朝野裏複蘇而出。那些在雲非墨腳下,在金鑾殿上萬般臣服的大臣,不知何時已然成為蕭王的力量。他們在陳演的帶領下,隨時準備推翻雲非墨,甚至不惜利用手段格殺阻礙勢力。而以祁青為首的禦前侍衛一支,則立刻倒戈,矛頭指向雲非墨。而蕭王更大一撥,外緣勢力早就集結成一支軍隊,包圍了離憂國的都城,隨時準備為即將發生的變幻做保障。一時間,皇城內外,氣氛變幻莫測。

聽到繯碧傳來的訊息,雲水寒自然是大喜過望。他從桌案前站起身來,朗聲說道:“好!來人,吩咐下去,今日大家休整,明日全力出擊!”

第二日,陳演帶著朝中大臣先是出其不意地壓製住了朝堂上剩餘的勢力。祁青又突然拔刀,砍殺了不少禦前侍衛,氣勢直搗黃龍。僅僅半日,雲水寒帳前就收到了不少捷報。他看著手中的捷報,隱約地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這場陳演覺得萬萬不能打的仗,現下出奇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