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殘酷的回憶(1 / 3)

第二十章 殘酷的回憶

她的動作很緩慢,似乎開鎖需要很大的力氣,而她的力氣又很小,扭動鑰匙的時候顯得很吃力。蘇檀一步步地接近她,他又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

“是啊,看你外表柔弱其實內心很堅強……”馬若水冒昧地說,“我沒想到還會發生這種事情,還以為你生活得很……”

他想說生活得很幸福,但覺得“幸福”一詞用在此時的張白淨身上很不恰當,甚至有些殘酷,所以沒有說。他直視著張白淨。

張白淨似乎仍舊沉浸在悲傷中,聽到了馬若水的話,苦笑了一下說:“沒什麼,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了,人已經不在了,活著的人還得活下去……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喝過酒,甚至聞到酒的味道都會心驚肉跳……”張白淨低聲沉吟。

馬若水有些發蒙,他不理解這件事和酒有什麼關係,於是小心地問張白淨:“喝酒?什麼意思啊?”

張白淨又點上一支煙,似乎是借助那支香煙上的一點點兒火光來給自己增添勇氣,說道:“是酒後駕車,肇事司機醉酒駕車……”

張白淨的聲音顫抖起來,話說不下去了,隻是一個勁兒地抽煙。

馬若水低著頭沉默了許久不知是去是留。

過了幾分鍾,張白淨平靜了一些,把煙熄滅,站起來說:“好了,以後要是有什麼發現我會通知你……”

馬若水站起來,尷尬地笑了笑說:“張白淨,對不起!讓你回憶起了這麼多傷心往事。如果需要什麼幫助……”他沒有再說下去,知道自己也幫不上她什麼,於是低著頭走出了房門。

房門在馬若水的身後重重地關上,頓時屋裏傳出陣陣哭泣聲。馬若水不知所措地站了一會兒,無奈地搖搖頭走下了樓梯。

馬若水想起高中時候的張白淨,她就坐在自己前麵,他對她的背影很熟悉,他記得在張白淨的後頸上有一顆極小的黑痣,這或許連張白淨自己也不知道。在很多年之後,馬若水從一本相書上得知,張白淨頸後的那顆痣叫做苦情痣。

劉丫男和蘇檀正在家裏焦急地等待著,一臉惆悵的馬若水終於出現了。馬若水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一貫嘻嘻哈哈的劉丫男也沉默了,歎了一口氣說:“唉!真可憐,她也夠堅強的,換了我肯定不行。呸!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呸!”

蘇檀也很同情張白淨的遭遇,點著頭說:“是啊!要不張白淨為什麼老問人家喝酒嗎,看來是心理受的打擊太大了,如果有可能我們以後要多幫幫她……”

“得了吧你,你就會畫個石榴,還這麼黑乎乎的,你能幫人家什麼啊?”劉丫男撇著嘴說。

蘇檀被噎得沒有話說。劉丫男看了看馬若水,沒心沒肺地說:“你們今天還吃飯嗎?我可早就餓了,要不咱下樓買點什麼吃的吧。”

還好,樓下就有很多賣熟食的,他們買了一些大餅和涼菜,又買了一點兒醬肉。劉丫男提議買瓶二鍋頭,馬若水搖搖頭說:“我不喝了,以後也不喝酒了!”蘇檀也表示同意。劉丫男沒辦法,隻得買了一瓶飲料。

蘇檀把那張僅有的桌子拉到屋子中間,幾個人圍坐在一起。除了劉丫男有些食欲以外,尤其是馬若水,基本沒有吃什麼。

這時蘇檀瞥了一眼牆上的兩幅畫,那孩子詭異地看著桌子周圍的三個人。蘇檀說:“看來那個孩子失蹤了,線索斷了……對了,你們說,那小孩兒會不會是那死了的老太太的孫子呢?”

馬若水聽到蘇檀的話點點頭,說:“要是從年齡上看有可能,但是為什麼那孩子要和老太太住在一起呢?他的父母呢?沒有聽張白淨提起過孩子的父母,難道那孩子是孤兒?”

“那我們就隻能等公安局的調查結果了。對了,你說那個老太太姓什麼來著?”蘇檀又問馬若水。

“姓孫,她還有丈夫,那男人姓朱,叫什麼——朱乾坤。”馬若水回答說。

坐在一邊大吃大喝的劉丫男突然停下筷子,幾乎沒有嚼就把嘴裏的大餅咽了下去,側臉問馬若水說:“你剛才說什麼來著?什麼乾坤?”

馬若水喝了一口飲料,說:“我剛才說那姓孫的老太太的丈夫叫朱乾坤。怎麼了?”

“朱乾坤!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在什麼地方聽過呢?”劉丫男放下筷子,閉上眼睛用力地想起來。

蘇檀和馬若水都看向他,等了好一會兒,劉丫男說:“不好意思,我沒有想起來,隻是好像在哪兒聽到過這個名字。你們也知道,我生意這麼忙,每天接觸很多人,到底是在哪兒聽到的這個名字,一時真的想不起來了,不好意思,讓你們白激動了,嗬嗬!”說完,又夾起一塊火腿放進嘴裏。

“朱乾坤這個名字很特別啊!”蘇檀自言自語地說,“這名字很像是個武林高手或者是個出家的道士,一般人不會起這個名字的。”

馬若水接著說:“是啊!有點兒特別,不知道是不是真名,沒準是後來改的也說不好……”

“我靠!”劉丫男大叫了一聲,霍地站了起來,差點兒沒有把桌子掀翻,興奮地大叫著,說,“嗬嗬!我想起來了!你們還記得我的隔壁那間風水公司嗎?我記得那家的老板就叫朱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