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鸞。”我把這個名字又念了一遍。
現代人怎麼會取這麼個名字?
費解,好像是在哪裏聽到過,但是,我的腦子裏確實沒有關於這個東西的記憶。
“我的姓氏用的是主人的名字。”旗袍女再次解釋,但是,她的名字我不能理解,她的姓氏,我就更不能理解了。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主人?”
旗袍女笑笑,不解釋。
“快遞這一行,現在是越來越不好做了,尤其是像你們這樣的有本事的快遞員,越來越難找了。我可不希望這一行最後斷送在了你們的手裏。”
快遞員需要什麼技術含量,隻要能熟練地使用百度地圖的導航,給客戶打電話的時候上點心禮貌一些。一身的力氣,怎麼都能換了一家的口糧,能在這個越來越艱難的世道上換一口飯吃。
所以,一直以來,在我的眼裏,快遞就是一個非常尋常的行業。
周圍的同事也是,得過且過,一杆就幹了好幾年。因為老板現在已經給他們上了五險一金,距離比較遠的,還有住房補貼,每年還有過節的粽子和月餅什麼的。所以,這一票子人就指望著能在這個公司長長久久的幹下去。
小市民,也就是這麼點兒追求了。
所以,旗袍女說的話,我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當快遞員還需要知識?”
旗袍女從櫃子裏取出來筆記本電腦,蘋果的十一寸小電腦,用起來特別的舒服。唯一不好的就是打LOL能活生生的卡死。
我女朋友特別喜歡用這一款電腦,因為她工作的時候開著文檔從來不會卡死。
但是,我以前用過她的電腦打遊戲,直接就給黑屏了。
好多資料不見了。
我特別的容易觸景生情,看著電腦表麵包著的綠色的薄膜,也會想到她。
蘇飛鸞背對著我,自然不知道我在難受什麼。不過,她點開的畫麵,讓我覺得十分震驚,因為畫麵上是一個在水邊的女子。
整個畫麵宮牆掩映,鉤心鬥角,非常的華麗。
這樣的質樸很不一樣。
尤其是畫麵中央的這個女子,背對著人,一身的深紅色的裙裝。頭發紮起來,是一支玉簪,隻能看到耳朵上戴著的玳瑁珍珠耳墜。
哪個cosplay這麼講究,我以前去過西安,看過陝西省博物館裏麵的那些東西,金的銀的,玉的那些東西的質地和這女孩子戴的差不多。
遠遠不是《羋月傳》裏麵淘寶貨能夠比得上的。
所以,這一身裝扮是真的驚豔到了我。
這個女孩子側過臉,我才終於看清楚了她。
一臉的憂傷,她的指甲染得鮮紅,脖子上戴著和耳墜一樣的玳瑁珍珠玉石項鏈。她的手裏捧著一個小小的鳥兒,她小聲的和鳥兒說著話。
沈悅。
畫麵上的人就是沈悅。
嬌小細嫩的臉,不諳世事一般。
但是,眼睛裏麵的深深的哀愁都是真的。
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典雅的沈悅。
就在我以為她會沿著回廊繼續走的時候,我看著她縱身一躍,跳到了水裏,水裏麵咕咚咕咚的冒了好多泡泡,然後沈悅就不見了。
我伸出手,手掌在電腦屏幕上麵磕了一下,立刻把我拉回了現實。
看《午夜凶鈴》的時候一直害怕電視裏麵的東西會鑽出來,但是,看著屏幕裏麵的沈悅。我隻希望我能真的把她拉出來。
“她是沈悅嗎?”
旗袍女退出視頻,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沈悅還活著的時候,我也認識她。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已經變了。她已經不是當時的她,她會害了你。”
“這段視頻是從哪裏來的?”
“從別人的記憶裏麵摳出來的,做成了這一段。你對她有印象嗎?”
旗袍女一改剛才的嫵媚,她抬起頭正視著我的眼睛。她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一個答案,就像是沈悅無數次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
但是,我真的對這些東西一點兒記憶也沒有。
“沒有印象。”
旗袍女鬆了一口氣:“沒有印象就對了,過去那麼多年了。”
雖然旗袍女是來教我的,但是我感覺她並沒有傾囊相授。她隻是給我看了一時視頻,然後讓我回去早點吃飯睡覺,第二天早點來上課。
但我回去之後先去網上查資料。
那些玉石的裝飾,衣服上的花紋,並不經常在電視劇裏麵見到。我換了好幾個關鍵詞,才終於找到了。
而且,介紹寥寥無幾:
先秦出土的拓片上見過這樣的圖案,見於早期的貴族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