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擺駕慈寧居!”
隨著王西的一聲,新年的第一天,君陌來到了慈寧居,度過新年的初始。
慈寧居裏打掃的熱熱鬧鬧,幹幹淨淨,諸多宮女太監們,都換上了最整潔幹淨的衣裳。
君陌和太後坐在殿內說話,淩嬰帶著璉兒在院內亂跑。
柳木兮和宮女們在廚房裏幫忙,做上豐盛的一餐,來慶賀新年。
隨著炮竹的一聲響,宮女們端上膳食入殿。
膳食琳琅滿目,擺滿了桌子,人人臉上盛著笑容。
柳木兮隻看了一眼皇帝,他倒是臉色如常,沒有過多的喜悅,也沒有過多的表情,隻是冷著一張俊臉,在麵對太後的時候笑一笑,而又繼續麵無表情。
他穿暗金色的龍袍,戴鹿皮帽子,灰色的絨毛圍在脖頸邊,倒是襯的他本來就白淨的臉,越發的俊秀。
淩嬰和他長得極像,粗眉,翹挺的鼻子,天生粉淡的嘴唇,眉眼之間,都有淡淡威嚴多疑的氣質,薄唇緊岷的時候嘴角是平著的,暴露出平時就不愛笑,不喜歡笑的麵部表情。
倏的,他突然抬起頭來,俊美的臉,看向柳木兮,正好與之四目相對。
柳木兮怔了怔,趕緊收回目光去,跟著宮女隊列,退下去了。
出了殿門,鬆了口氣。
主子用膳的時候,是做奴才的們,最輕鬆的時候。
若非這樣,當奴才的日子,確實是不好過的,每日都有幹不完的活計,好在可以輪休,也好在如今在慈寧居,在淩嬰身邊,若是還像從前般在碎玉軒,真是能把人累得夠嗆的。
柳木兮和玉漱坐在宮門的台階上發呆,他們已經早早得用過膳食,早起來給禦膳房幫忙。
現在閑下來,也隻能坐著,沒有可做的。
“豐凡,你說這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玉漱拖著腮,看著麵前紅彤彤的城牆,寬闊的宮道,來往的宮女太監,還有巡邏的侍衛,百無聊賴的問。
柳木兮笑了笑,“日子是看不穿的,可等你到了出宮的年紀,出了宮去,日子就會過得更快,對了玉漱,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玉漱臉上露出向往而羞澀的神情,她聲音也溫軟起來,“我想出去,嫁個好人家,有一個健康的夫君,生一兒一女,種田下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柳木兮想了想那場景,點點頭,“是不錯啊,如今你二十三歲,在過兩年就可以出宮了。”
玉漱轉過頭來看了看柳木兮,又問道,“你多大了?”
“二十二歲。”;柳木兮嗤笑一聲,“總覺得自己已經三十多歲了。”
“因為經曆了太多事情?”玉漱一語道破。
“是吧。”柳木兮卻在心裏無奈道,前世在未來的二十一世紀,已經活了三十年,如今在這裏活了二十年,便是五十歲的年紀,內心當然滄桑至極了。
“我們皇上,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越發成熟威嚴,越來越好看。”玉漱露出花癡臉。
柳木兮想起那張冰塊臉,打了個寒噤,“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