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黃昏相認
由於兩人貼得極近，所有的出手幾乎是在同一瞬間，歐陽木羽見黑影左掌已至，倉促間將扣於黑影衣領的左手輕輕一帶，可能是用力過猛，“嘶啦”一聲，衣領竟然應聲而開，這使交手中的兩人同時有些措手不及。
而更令歐陽木羽意外的是：“你……你是女的？”歐陽木羽瞠目結舌地叫了一聲，全身的血液一瞬間聚集到了臉上，一陣燒熱。
“啪……”隨之而來地卻是一聲脆響。
黑影出手極快，甩了歐陽木羽一個巴掌後，急忙捂住身前，趁歐陽木羽分神之時，身形一晃，從長廊消失在海中無盡的黑暗之中。
歐陽木羽好不容易晃過神來，走了出去，可是黑影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眼前隻有海中的巨浪在不停翻滾著，就像此刻他的心情一般起伏不定……
空氣中是微微的喘聲，汗珠從額間輕輕滑落，粘濕了幾縷發絲。
四周被黑暗所籠罩，文欣沒有開心，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羞愧，她麵無表情地靠坐在落地窗旁，輕輕放開環保著身前的雙手，撕裂的衣襟飄落下來，雪白的肌膚在透窗而過的月光中，閃著隱隱動人的光澤。
衣襟上有沾染的血腥味，很濃，文欣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將連身的黑衣緩緩褪至腳踝，有些無力地站了起來。
就在她準備拿起床上的浴巾將身子圍起來的時候，低頭間，卻發現身前佩戴著的玉佩，正不安地躁動著，從內至外通體綠亮，這塊玉佩帶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不由有些暗暗吃驚。
玉佩的異動並沒有停止，而是愈來愈烈，綠芒將整塊玉佩籠罩其中，漸漸從文欣的身前飄起，在空中平衡的漂浮著，仿佛充滿了生氣一般，綠光在微微地閃動著。
文欣身子微微一動，慢慢地拿起自己的右手，在玉佩前猶豫了一下，接著輕輕用指尖去碰觸了一下，一股暖流瞬間貫入體內，十分舒爽。
“你究竟是怎麼了？”文欣的語氣很溫柔，用指尖輕輕撫弄著玉佩，情不自禁地問道。
玉佩當然不會回答，但卻不乖地在空中亂飛起來，似乎想要告訴文欣什麼。
“咦？什麼東西這麼粘？”文欣在撫摸玉佩的時候，指尖忽然觸到了幾滴十分粘稠的液體，有些驚訝地在指尖搓了搓，又拿到鼻尖下聞了聞，腥濃的味道讓她的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
“是血？是那個男孩的？”文欣的表情有些吃驚。
此刻的她並沒有想到，剛才歐陽木羽在撕裂她衣襟的一霎那，手掌中滲出的鮮血，正巧滴到了她的玉佩之中，而這塊玉佩乃是他們歐陽家族的祖傳之物，隻有歐陽木羽家的血脈之血才能讓這個玉佩有所反應。
玉佩此時呈現出來的異狀，正是因為沾染了歐陽木羽的鮮血，所產生了奇怪的反應。
“好奇怪？我的玉佩究竟是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難道是染上了他的血？難道他和這個玉佩有什麼關聯？”一連串的疑問在文欣的腦海裏回蕩。
漸漸地玉佩恢複了已往的平靜，落回了文欣的身前，綠光也漸漸消隱，但文欣的心卻再也平靜，撫摸著身前的玉佩，神情若有所思，似乎在想著什麼。
海風從落地窗的縫隙間闖進一絲涼意，讓文欣有些微冷，拿起床上的浴巾，先將身子微了起來，跪坐在床上，摘下脖頸的鏈子，將玉佩捧在手中，秀眉微皺，腦中一片空白……
就在隔壁的房間內，歐陽木羽吃痛地用床單撕下的白布，包紮自己手中的傷口，剛才在黑暗之中打鬥，並不知道自己的傷情，開燈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雙掌早已經血肉翻起，甚至幾處深可見骨，皮膚被真氣的摩擦燒焦卷起，有些慘不忍睹。
除了手中，身上也有幾處劍傷，好在傷口不深，簡單處理一下就將血止住了，不過，體內的真氣有些混亂，是剛才一瞬間體內爆起的力量所引起的，此刻想來真有些莫名其妙，尤其是將長劍折斷的那一刹那，連他自己都有些吃驚不小。
歐陽木羽頂著自己的雙掌，不由苦笑一下，恐怕明天要買些藥好好處理一下傷口，不然傷口發炎那可就不好辦了。
莫名其妙的被一個女人刺殺，又奇奇怪怪的被她跑掉了，弄了半天，他居然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人刺殺，還弄了一身的傷口，歐陽木羽此時除了能用鬱悶來形容自己外，也不知道能用什麼詞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歐陽木羽紮好白布，赤著上身，一屁股倒在了床上，仰望天花板的白色吊燈，讓他回想起剛才那瞬間發生的一幕，還有玉佩？是玉佩？歐陽木羽猛然間從床上坐起，眼前浮現是那塊玉佩的模樣。
那不是右兒姐姐脖子上帶的那塊玉佩嗎？歐陽木羽心中暗驚，竟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驚訝。
她的修為竟然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她為什麼要殺我？我和她好像沒有什麼恩怨吧？難道是為了右兒？我和她好像也沒有關係呀？難道是她誤會了？瞬息之間，歐陽木羽腦中閃過千萬般的思緒與不解。
僅僅隔著一塊牆壁，兩間房間的兩顆心同樣沉浸在猜疑、不解與不安之中……
次日。
昏黃的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麵上，夕陽的餘暉映紅了無盡的天際，霞光異彩，這樣的傍晚總是讓人迷醉。
海風吹拂著如絲一般柔亮的秀發，在空中飄散飛舞，俏麗修長的身形在黃昏之色中，顯得那般優雅而動人。
文欣鵝蛋般白皙嫩滑的臉上在餘暉之下，仿佛鍍上了一層金芒，修長在睫毛在風中輕輕顫抖，如水般清澈的秋眸閃爍著迷人的神色，足以堪稱上帝最完美的傑作。
她的神思悠長，昨夜未眠，腦海中不停浮現出當年此時此地發生的一幕幕，就好像無聲電影一般在眼前放幕，小男孩純真的笑容，讓她明白她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孤獨，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她的人生才因此而改變。
盡管之後的命運依然殘酷，雙手漸漸被血腥沾滿，但至少她不再遭人唾棄，不再被人罵成“災星”、“賤種”，不再看被人的臉色，她掌握了自己的未來，雖然過程有些殘忍，但她通過自己的努力，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在組織裏，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下的左千歲，隻要她願意隨便動動一根指頭，沒有人能逃出她的掌心。
但誰又能知道這顆看似無情的心下，隱藏著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感，其實她根本不願麵對無情的殺戮，但為了償還義父給予她的一切，她隻能無奈地選擇繼續走下去……
但至少，她還不是寂寞地，每當無人的夜晚，她總會撫摸著身前的玉佩，回想起小男孩純真的笑容，她的心裏是多麼希望能再見小男孩一麵，哪怕是等上十年、二十年……直到老去……或許在別人一眼，這有些可笑，但她卻十分堅定著，因為她深深地知道若不是小男孩那張純真的笑臉，或許她也不會有勇氣活到今天。
紛亂的思緒間，一道身影向她漸漸地靠近，剛毅俊秀的臉龐帶著一絲驚異，但很快地又平複了下來。
“看來真是你……”歐陽木羽的語氣十分鎮定，臉上帶著沉著的笑容，麵對眼前這個昨晚刺殺自己的少女，反而沒有一絲懼意。
“想不到你的膽子還真不小，居然真得來了，難道不怕我殺了你嗎？”文欣微微轉頭，看著在自己右側的歐陽木羽，神情冰冷，不帶一絲人間之氣。
“當然怕，不過就算怕，我也不願意不明不白的死在別人手中……”歐陽木羽笑著應道。
“看來你還滿風趣的……不過，不要對自己太自信了，昨晚若不是那個意外，你恐怕已經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想起意料之外的一幕，文欣的俏臉上瞬間凍起寒霜，目光銳利地注視著歐陽木羽。
“我知道，你的修為高我一籌，想殺我並不是不可能的事……不過，如果你真想殺我，能先說說殺我的原因嗎？”歐陽木羽避過文欣的目光，側身看著天邊的夕陽，他記得他曾經就是在這認識那個姐姐的，但如今卻已物是人非。
“我妹妹太小了，經不起太多的誘.惑，她從來沒有跟任何男孩像你這樣親近過，我怕她受到傷害……我猜想你的一身修為，以及背後的身份並不簡單，不管怎麼樣我隻希望你能離開我的妹妹，越遠越好……否則，我隻有殺了你……”文欣的目光如刀刃般銳利。
“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我和右兒之間根本沒有什麼……她很可愛，像個小妹妹一樣，跟她在一起會忘記很多煩惱，不過，我對她確實沒有一點非分之想，如果可以，我更願意讓她做我的妹妹……至於其他的，我根本沒有想過……”正如歐陽木羽所料的一樣，眼前的少女之所以下殺手，完全是為了她的妹妹，所以他沒有感到什麼生氣，盡管昨晚可是九死一生。
“真的嗎？我喜歡最好是如此……”文欣聽到歐陽木羽的解釋以後，神情微微柔和了許多，其實她對歐陽木羽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尤其在第一次遇見時，他抱著小女孩騎在他肩上時，露出的笑容，很想當年小男孩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聽右兒說，你很喜歡看夕陽的景色……”歐陽木羽眯起眼睛，向夕陽中的餘暉眺望。
“看來她跟你說了不少事……”文欣冷冷地說著，目光卻沒有在夕陽的美景中移開。
“我也很喜歡看，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我第一次喜歡上看夕陽也是在這裏……和我的父親……”歐陽木羽並沒有在意文欣的冰冷，恍然間將自己與記憶重疊。
文欣的神情微微一震，歐陽木羽的話似乎讓她想起了什麼，她的目光出奇地落到了歐陽木羽臉上，她的心中開始莫名的躁動。
是他嗎？會這麼巧嗎？文欣在心裏不斷重複著自己的疑問，她甚至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沒有做好準備。
歐陽木羽的目光一直在夕陽間徘徊，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文欣的異樣，記記的漩渦在眼前流轉，他的臉上再一次出現了宛如當年那般純真的笑容。
文欣美麗的秋眸被眼前的笑容深深吸引著，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是激動，是興奮，是高興……她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笑容好似當年那般，令她的心仿佛飛翔了起來，眼前的不再是黑暗，光明照亮了自己的心房……那種感覺一直沒有遺忘過，在心靈的某個角落，因為眼前的笑容而再次開啟。
“一個毫無生意的小女孩，遇到了小男孩和他的父親，小男孩天真的話語深深感到了小女孩……他的笑容好像陽光般燦爛，他為了哄小女孩開心，連最珍貴的玉佩都送給了小女孩……小女孩直到現在還沒有忘記過他，希望著還能和小男孩想見……”
文欣緩緩地講著歐陽木羽為說完的故事，淚水已經滑落眼角，晶瑩地滴落在空中，被海風輕輕吹碎，飄失在無際的天宇。
“嗬嗬……你怎麼知道這……個……故……事……的？”歐陽木羽聽到文欣替他接完了故事，輕輕一笑，正奇怪為什麼她會知道自己的故事，微微地一愣，他的笑容漸漸開始僵硬，吐字也變得停停頓頓，鏡頭仿佛在一瞬間定格……
終於，歐陽木羽在驚訝間猛然回頭，文欣激動的淚水以及晶瑩閃動的目光，已經給了他答案。
忽然，天地間開始顛倒亂轉，歐陽木羽在不可思議中遊蕩，他的心中猛然間怦然直跳，全身的血液一瞬間充斥大腦，他全身不由顫抖起來，回憶中的一幕幕恍然間與現實重疊，不斷交替的片斷，不斷重複的笑容，他有些快要暈眩……
一陣海風猛地刮起，潮濕的海氣迎麵而來，打在歐陽木羽的臉上，讓他一瞬間清醒過來，眼前的文欣已經哭成了淚人，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憐惜，他想安慰，但急促地呼吸卻讓他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姐姐……別……別哭……了……”
歐陽木羽好不容易斷斷續續地憋出幾個字來，卻讓文欣哭得更凶了許多，他並不知道，文欣等了這聲“姐姐”已經很久很久了，此刻聽歐陽木羽喊出來，心中的激動更是無法言語。
文欣忍不住哭著，撲到了歐陽木羽懷裏，想不到當年的小男孩已經長成了現在的大男孩，還這般俊朗帥氣，但那令她記憶深刻的笑容卻沒有改變，她很欣慰，想不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她真的想不到，也預料不到……
“姐姐，別哭了……”歐陽木羽稍稍平複自己的心情安慰著，眼角卻依然淚光閃爍。
“不哭，不哭了……想不到真的還能見到你，我好開心，真的好開心……”文欣從歐陽木羽的懷裏輕輕抬起頭，淚光閃爍，但卻沒有一絲悲傷，相反地，無比的幸福在臉上洋溢，眨眼間，她有生以後最燦爛、最美麗、最動人的笑容，刹那間在精致的臉蛋上綻放……夕陽為之黯淡悄悄落幕，晚霞為之羞澀飄進天際……
擁抱在一起的兩人，在悄悄落幕的夜色中，散發出迷人的光彩，久久不褪……
夜色闌珊，星辰羅布，海水拍打著礁石濺起銀白色的浪花，遠方的燈塔觸目眺望著，仿佛在等候夜歸的愛人。
海風吹拂著兩人淡薄的衣裳，但卻吹散不了彼此心中的暖意，深情地相望，述說著地是多年的相思與回憶。
文欣將頭輕輕地靠在歐陽木羽寬闊的肩上，兩人促膝坐在巨大的岩石上，臉上洋溢地自然是幸福與快樂，彼此的相認是那麼的突然，兩人誰都沒有想到。
或許真是上天注定，若不是因為文欣對歐陽木羽起了殺心，無意間的交手，為他們之間的相認埋下了伏筆，不然這樣的擦肩而過，帶來了隻會是無盡的遺憾。
“姐姐，你是怎麼認出我的？我應該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或許真是上天注定，若不是因為右兒，我也不會對你起殺心……你的血也不會無意間滴在我身前的玉佩上，讓玉佩出現異狀才讓我有所懷疑，其實，約你出來也是為了證實一下，但聽到你的故事，我就已經徹底相信了……”
“原來是這樣……這麼多年你過的還好嗎？”文欣清香的發絲在海風的吹拂下，輕輕在在歐陽木羽眼前飄起，不禁地在抓在手中把玩，手中傳來一陣柔滑。
“嗯，還好，我和妹妹被一個好人收養了，他對我們很好……”文欣並不想讓歐陽木羽知道自己的身份，隻是輕描淡寫地說著。
“那麼說，右千歲也是個孤兒了……”歐陽木羽微微吃驚道。
“我和她是一起被收養的，不過感情比親姐妹還要深……她太單純，太可愛，容易受騙，尤其像你這樣的男孩子，不過若不是她，或許我們真的就要擦肩而過了……”文欣將手纏在歐陽木羽的手臂搓著，歐陽木羽身上的體溫讓她感到很舒服，盡管從來沒有和任何男子這麼親密的接觸過，但和歐陽木羽靠在一起，卻沒有感到絲毫的羞澀，或許是因為她的心裏早將歐陽木羽當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很重要的一部分。
“如果有個像右兒那樣可愛的妹妹，確實會讓認感到很開心……”歐陽木羽微微笑道。
“是呀……”文欣應著，心裏卻默默地想著，若是讓歐陽木羽看到右千歲殺人的模樣，恐怕他永遠都不會覺得開心了。
“你呢？過的好嗎？你父親身體還好嗎？”文欣記憶裏歐陽木羽的父親，是個十分和藹可親的人。
“我父親不久前剛剛去世了……”歐陽木羽身體微微一震，但很快地又平靜下來。
“啊，對不起……”文欣有些內疚地說道，目光落到歐陽木羽充滿憂鬱的雙眼，原來他眼裏的憂鬱竟然是為了他過世的父親。
“沒事，已經好多了……出來散散心，心情比原來好了許多，不過讓我想不到的事，居然能和姐姐相遇……”歐陽木羽欣慰道。
“我也是，在出來之前，我已經連續好幾天做夢，夢到當年和你在這裏相遇的情景，突然就想出來散散心……看來是上天注定了我們能再次相遇，多年的願望終於實現了……今天將成為我生命中最難忘的一天，和當年一樣……”文欣仰望星空，神情間的冰冷早已化成了春水，盈盈間的笑意，猶如冬後的春風讓人舒心。
“木羽，把你的手給我看看……”對於歐陽木羽的傷處，文欣自然是最了解的。
“已經沒什麼事了……”歐陽木羽看了看纏著白布的雙掌，搖了搖頭道。
“對不起，那天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文欣有些內疚道。
“沒事的，我現在還不是好好的麼……”歐陽木羽並沒有在意道。
“呼，還好你的修為不弱，懂得隨機應變，不然那晚我就可能會錯手殺了你……”
“想不到姐姐的修為居然在我之上……”歐陽木羽帶著幾分羨慕道。
“你也不差的，尤其是你掰斷我的劍時，我可以感到你體內有股強大的力量波動……為什麼會這樣？”文欣帶著幾分不解道。
“我也不太清楚……我的修氣之點不久之前才剛剛恢複……體內的真氣還有些混亂，雜而不純……”
“剛剛恢複……為什麼？出了什麼事？”
“這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有時間再說給你聽吧……右兒也和你一樣嗎？”
“嗯，你別看她一副柔弱的模樣，其實暴力的很……”
“嗬嗬……難怪她的手勁那麼大……”歐陽木羽回想起右千歲抓自己手掌的力道，確實不像一般女孩子所能擁有的。
“我真希望今晚不要過去，永遠這樣就好了……”文欣帶著幾分希翼地望著星空，默默地許願著。
“姐姐，我們不要再分開了好嗎？”歐陽木羽忽然看著文欣道。
“不要再分開？不要再分開？”文欣神情一動，呢喃著重複著，她何曾不想，但卻不能，她不能讓歐陽木羽直到她的身份，更不能讓義父知道歐陽木羽的存在，因為她怕義父會對歐陽木羽不利，凡是進入組織裏的人，必須做到六親不認，無情無義，這樣才能毫無顧及地去完成組織的任務。
“好嗎？姐姐……”
“……好，當然好……”文欣違心地應著，她的心在隱隱刺痛，恐怕這個願望她是一輩子也實現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