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月隱入雲層,寒氣益發的重。
鳳君絕在屋頂上找到了忌情,看她坐在上麵發著呆,他無聲息的掠足過去。
“怎麼跑這來了?”
鳳君絕一出聲,驚了忌情,她低呼一聲,身子往下滑。
鳳君絕連忙伸手將她撈回,輕責道:“小心點。坐這麼高還敢神遊太虛。”
忌情穩住身子後,定了定神,隨即沒好氣的睨他一眼,“明明是你在嚇我,上來都沒聲的。”
鳳君絕沒好氣的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是你發呆過於專注。”
忌情撇撇嘴,“宮宴結束了?”
“沒勁,不如早點回來陪愛妃。”
忌情笑了笑,問道:“皇上都封賞了你什麼啊?”
“賞賜的倒是挺多,連帶愛妃那一份,便是坐吃山空也能吃好幾代。”
忌情卻心不在焉的哦了一聲。
鳳君絕眉頭微蹙。她平時對錢財珠寶總是一副小財迷的樣子,怎這會兒反應這麼冷淡,也不問問他得了些什麼賞賜,這不像是她的性子。
“怎麼這麼蔫?”鳳君絕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關心的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啦。”忌情將他的手拿下,強顏歡笑,“就是等你回來等得有些困了。”
鳳君絕探究的眼神看著她,覺得她今晚情緒很低,心事重重的樣子。但她似乎並不想告訴他,他也沒有多問,隻道:“那回房睡吧。”
忌情點點頭。
鳳君絕摟著她躍下屋頂,摸到她手有點冰涼,讓喜兒打來了熱水給她洗洗臉,替她寬了衣上床,掖好被子,“我先沐浴,你先睡。”
“嗯。”忌情應了聲,往裏挪了下身子,便側身閉上眼睛。
鳳君絕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後腦勺,心頭隱隱擔憂。
他走出房間,把喜兒叫來,再度詳細的詢問了今晚的事。
喜兒見王爺神情嚴肅,也不敢隱瞞,钜細靡遺的全部說出來。
喜兒小心翼翼覷了眼王爺,見他神色沉凝不語,心頭甚是惶恐。
半晌,鳳君絕揮手讓她退下去。喜兒忙不迭地躬身退下。
鳳君絕折回房,又看了眼安靜入睡的忌情。
難道她在離開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麼?
鳳君絕心裏擔憂又有些不快。他不喜歡她有事瞞著他,尤其是不好的事。
三更夜,夜濃如墨,城內仍燈火通明,喧鬧聲漸漸歸於寂靜。
忌情睡得很不踏實,斷斷續續的做噩夢。
鳳君絕睡眠淺,聽到動靜便睜開眼,見忌情滿臉是汗,眉頭緊攢,嘴裏囈語著什麼。
他以袖輕拭著她的汗,輕聲喚她,她卻被困在夢魘裏掙紮不出。
打更的鑼聲敲響,忌情倏地驚醒,猛然睜開眼睛。
“情兒。”
忌情驚喘著,胸脯急遽起伏,幽茫的眸光盯著帳頂,眸裏殘留著驚懼之色。
“情兒。”
鳳君絕連喚了好幾聲,忌情總算是有了反應。她緩緩轉動眸子,看著麵前這張擔憂的臉龐,她意識慢慢清醒。
原來是夢!
忌情籲了一口氣,緩了緩神,才低低開口:“我吵醒你了嗎?”
“做噩夢了?”
忌情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