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4.T3遭遇安保
前幾天到煙台參加冰心紀念館開館,出發前想起首都機場的安檢又加了一道,開始有點煩。後來我想,我這“煩”有點可笑。是不是因為覺得“跌了份兒”——咱是良民啊,連咱的褲腰帶都捏到了,栽麵兒啊。栽麵兒的事北京人是不幹的,北京人是爺啊!其實有啥啊,人家防的是壞人,又不是咱。咱就提前點時間出門,到安檢那兒心平氣和地排著,規規矩矩地過關。都這麼心平氣和、規規矩矩,壞人就少了機會,就是大家夥兒的福分。再說,權當去體驗一把,說不定還可以弄出篇“貼吧”呢。聽說首都機場的安檢,用了警犬,當然也用了不少高科技,咱能開開眼,又能掙稿費,有啥煩的?第一道關設在候機大樓的入門處,隻見一個安檢員手拿一張紙條,在入門者的旅行包提手、拉鏈等處蹭了蹭,然後拿到儀器上試試,一般都顯示為正常,就放行了。時間很快,並不繁雜。據說這方法是檢查來人是否帶有放射性物質的。報載:剛剛做過放射性治療的旅客和嚴重的糖尿病患者可能會因儀器顯示為“可疑”而遭遇詢問。因為治療的殘存物會在敏感的機器上有所表征。說實在的,我還真希望我的“糖尿病”由此整出點故事來,那這篇“貼吧”就有點戲劇性啦,可惜在下的“含糖”資格還不夠服用如此高檔的藥物,故此過關時也沒整出啥動靜來。
不過,當我走過最後一道安檢口,和同行的小李一起來到休息室坐定喝茶的時候,一件趣事倒找到我身邊來了。
過來的,應該是一位專管巡視安全的管理人員,隻見她走過來,忽然指著我身邊問:“這包是誰的?”我這才發現,就在我的座椅旁,居然有一件無主的行李。我雖愚鈍,一件無主行李意味著什麼,還是明白的。雖然沒像個兔子似的撒丫子就跑,但冷汗還是冒出來了。隻見坐在櫃台旁值班的服務員聞聲過來,回答說那人可能上廁所去了。巡視者很嚴肅地說:“多久了?為什麼不報告?”……往後的故事怎麼發展,我就不知道了。或許她需要再等一下,免得行李的主人回來了,找不到包包兒跟她算賬;或許她應該聯係一下警察,把這包包兒送到“防爆箱”裏去?不管她怎麼決定,我都沒心思聽下去。記得我當時悄悄地給小李使了個眼色,和他一起拿起我們的提包,挪到遠遠的地方去了。
倒沒有更多的驚慌,隻是慚愧:嗚呼,我好歹也是個走南闖北的人呢,一件無主行李放在你身邊,你竟然熟視無睹!靜下心來,又想,其實也未必真是個“無主”的行李,極可能是一次小小的虛驚罷了。即使如此,我也應該為此感到欣慰——看來,T3航站樓的安保還是蠻警覺的,隻是……隻是他們是不是還可以做得更好呢?比如當您發現了一個無主的提包,您可以輕聲去詢問,悄悄地去解決,大可不必當堂問責,惹得我輩也心驚肉跳一回。幸虧我的糖尿病還沒有發展成為心髒病,否則冷汗過後,能不能提著包兒溜號,都難說啦!隨即又想,固然安檢工作勢在必行,馬虎不得,但是不是可以做得更周到一些呢?比如我們的安檢員們,是不是能更多一點輕鬆的笑容,把那點責任感、使命感、與恐怖活動決一死戰的嚴肅藏得更深一點?甚至我還建議檢查站不妨準備一些卡通貼畫兒,裏麵是一張笑臉或是一個高挑的大拇哥,找幾個放暑假的孩子當誌願者,給每位受檢者貼一張,他們還能煩嗎?如果你的員工有一點幽默感,檢查完了,再跟他貧兩句,說不定人家以後就得專門奔你這兒過安檢門啦,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