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雙本是在為馨蘿排隊買餅,一聽到動靜,忙閃身過來,卸掉了酒鬼的下巴,又踹了一腳。酒鬼直接躺在了別人的店鋪裏,砸壞了諸多商品。
"你……來人啊!快來看看!打人了!"那酒鬼似是老油條了,瞪了沈無雙一眼,便趴在地上也不起來,撒潑打滾的哭道。
"是你先欺負我家姑娘的。"沈無雙把馨蘿扶起來,惡狠狠道。
酒鬼不聽,喊道:"人姑娘摔倒在地,我就扶一把,怎麼好心還挨了一頓打?你們評評理!"
此刻,也已有許多人圍觀,他們打量著酒鬼,又打量著沈無雙,便開始對沈無雙指指點點。
"這位公子怎麼回事?不分青紅皂白打人嗎?"他們自詡正義,說著最為片麵的話。
沈無雙瞧見無賴,自是更為無賴。
她走上前去假意柔聲道:"這位大哥,您都把我家小姑娘嚇哭了,還說是幫我家小姑娘呢?若是同理可得,我揍了你一腳,你是不是得對我感恩戴德?"
"歪理!"酒鬼指著沈無雙大喊,"我隻是長得醜而已,莫要對我有偏見!我本是好心,但你卻打了我,你該賠我錢!"
"賠你錢,可以。你先像我家姑娘道歉,你也知道你長得醜,就莫要出來嚇人,既然出來嚇了人就該被我揍。是不是這個理?那你還要我賠你錢嗎?"
隻見沈無雙蹲在酒鬼跟前,依然掛著笑,隻是這笑容裏有多少刀子就說不準了。
酒鬼盯著沈無雙的大臉,一股寒意從交底升起,瞬間酒醒一半。以他訛人多年的經驗來看,眼前人也功力深厚,怕是討不到便宜。
"哼,沒想到如此斯文之人,這麼小氣……"酒鬼拖著脫臼的手腕,嘴裏不住嘀咕道,而腳也乖乖的離沈無雙老遠了。
見當事人沒再追究,圍觀者也就散了。
在夜幕降臨前,沈無雙帶著馨蘿回了府。
自以為天衣無縫的沈無雙,剛剛翻牆過來,便被沈子衡與沈岩逮了個正著。那兩人在圍牆下站著,沈無雙察覺到一股殺氣……她咽了咽口水,縮了縮脖子,也不敢睜眼看沈岩。
"沈子衡!你竟然告密!"沈無雙趴在圍牆上大喊。
"姑奶奶,你這出去又沒告訴我!"沈子衡大聲喊冤。
"沈無雙,你看你是要自己下來,還是為父將你拖下來?"沈岩咬牙切齒道。
這下,沈無雙倒是出不去了,因為沈岩為了避免她再搞出幺蛾子,特意派了兩名親信在沈無雙門前守著。於是乎,這半個月,沈無雙都在自家院子裏數著花花草草過日子。
國子監開學那日,便是沈無雙被放出來之時。
國子監皆是豐京名流的子弟,當然也有從鄉學破格錄入的窮困書生。總之,能進入國子監,非學識淵博即手握重權。
"雙兒,你聽我說,國子監的夫子德高望重,甚至教過先皇,千萬莫要衝撞。你可以揍學生,但絕對不可以揍老師,但也不是什麼學生都能揍的,比如那些穿的比你華麗的,你明白我意思吧?"沈子衡在路上千叮嚀萬囑咐,生怕自己功名之路因著沈無雙而斷了。
這是國子監,是培養治世人才之地,每個人都前途似錦。今日若是得罪了,怕是日後飛黃騰達了就要來報仇了。盡管沈府家底殷實,但也經不住這般遭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