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世子殿下，竟然這麼巧。"沈子衡從門口探出腦袋，訝異道，"看來舍弟得要您好生照顧了，他若是說錯了什麼話，還請您多擔待。"
說著，還想與淳於睿握手。
"不必。"淳於睿瞟了一眼道，"早已清楚。"
對於沈無雙的劣跡，淳於睿早就心知肚明，自是沒想過哪天沈無雙能棄暗投明。
扶西府。
"聽說禦公子今日被人打了。"小道消息鋪天蓋地的席卷了整個國子監，所及之處皆是在議論今早那出鬧劇的人，而始作俑者沈無雙自是他們的談資。
"沈府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不知禮數的人？"有人忍不住詫異。
沈子衡與沈子雪皆是國子監的名人，未入國子學，便聽聞其名。沈子衡年少成名，劍術一絕，四書五經侃侃而談。沈子雪更是豐京三大美人之一，琴棋書畫不用說，所寫詩句早已在豐京大街小巷中流傳，不少公子欽慕其才華。
所以，這個沈無雙到底是哪裏蹦出來的？
再一細想，便心知肚明。
怕是沈將軍的私生子吧！從小在鄉野撒歡，哪裏養的出什麼高貴之人。
才入學半日，沈無雙是沈府私生子一事，也傳的沸沸揚揚。以沈無雙隨性的性子，雖說聽見了風聲，卻並未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她自小被父親養在深宅之中，不曾對外人紕漏半分。她與自家哥哥姐姐到底是有不一樣的，這點她已有察覺。而父親之所以如此做，定是為了護她周全，這點不容有異。所以能有今日的流言蜚語，她並非不能料到。
隻是，她的容忍，不代表有人能挑釁她。
扶西府。
夫子在講台上侃侃而談，第一堂課便引用了孔子的教學實踐，人人皆可受教育。目的顯而易見，為了團結同學，淡化階級。然，就有人愛大做文章。
"夫子，餘倒以為，名不正言不順，又毫無才華之人，不可受教育。孔夫子也將人化成性三品，不知私生子算哪一品？"
那人沈無雙並不曾見過，隻覺長相尖酸苛責，而他又特意掃了沈無雙一眼，針對明顯。
看來，還真有人不見棺材不落淚。
沈無雙活動了一番手指，站起身來朗聲道："這位孔夫子確實是聖人不假，通讀論語後也確能從中獲利。但孔夫子也雲，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孔夫子的性三品是他的曆史局限，這點我們得承認，否則今日課堂，夫子定是要將我們分得明明白白再上課。若公子執意以性三品說教，怕是一直活在過去，未曾邁向前。"
夫子姓陳，乃國子監祭酒。十幾年從教，倒是從未見過如此特別的學生。
他望著沈無雙，布滿溝壑的臉上勻出一抹笑意，滿意的點頭。
"你既然說孔夫子是聖人，又說他有局限性，那麼他又怎能稱為聖人？"那人不急不緩道，似是胸有成竹。他飽讀詩書十幾年，談起辯論又怎會輸給一個鄉野少年。
"聖人是後人給孔夫子的極高評價，褒獎他視野遼闊，帶動了不少思想興潮，卻不代表他不會犯錯。"沈無雙朗聲道，真不湊巧，沈無雙雖不愛看書，確在沈岩的逼迫下，倒是讀了點東西。
這還正好踩到她知識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