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有些悸動,是毫無預兆便開始的。
沈無雙也坐起身來,心思早已不在淳於睿所說的話上。她想起了與淳於睿相處的點點滴滴,或張揚,或武斷。
總之,那是一個她無法觸及的夢。
"沈無雙,你在想什麼?"淳於睿蹙眉道。
他方才又說了些許,但沈無雙一點動靜都沒有,肯定是未曾聽進去,以沈無雙的性子,怕是遲早得得罪貴人。
沈無雙回過神來,語氣微弱道:"世子殿下所言,我已經聽見了。"
"那我問你,方才我提及了誰?"淳於睿深吸一口氣,壓製自己的怒氣。
"不就是……"沈無雙擰著腦門想了想,似乎的確什麼都沒進腦子裏。
"我說。"淳於睿一字一句道,"夏試奪得魁首的,正是太子殿下的人。而,桂方毅也是太子殿下的人。若是太子殿下斬除後患,也並非不可能。"
如此明顯的指示,沈無雙還聽不出來嗎?
"太子殿下啊……我想去參加長公主的壽辰,便是為了試探太子殿下。不想世子殿下聰慧無雙,將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探得的情報,幾句話便說了出來。"沈無雙由衷的敬佩道。
但她語氣依舊輕佻,於是,這話落在淳於睿耳朵裏,倒像是在調戲。
真是恨鐵不成鋼!
淳於睿撇了撇嘴,又躺回床板上,背過身去:"太子殿下雖身體有疾,但依然不容小覷。"
沈無雙倒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若是做了虧心事,自然得有人替天行道。若真的是太子殿下,我定會讓他如數奉還。"
那幾次傷害馨蘿的賬,她都要討回來。
夜幕倒也愈發深邃了,沈無雙早已睡意全無。與淳於睿呆在一間屋子裏倒也顯得燥熱,於是乎,沈無雙翻身坐起,去外麵散散步。
深夜的國子監,自然毫無人影。國子監尚文,於是乎未有聞雞起舞的武者,這個時間段練練劍是再好不過了。
既能吸收日月精華,又不會被旁人打攪。
沈無雙選在了寶閣。
她提著佩劍大搖大擺走去,四周除了葉子哢嚓聲,便再無其它。
突然,沈無雙望見一個黑影從寶閣鬼鬼祟祟出去。
那黑影也顯然望見了沈無雙。
在黑夜中格外醒目的眸子猛然一皺,往懷裏揣了什麼東西後,拔腿就跑。
"我還以為是國子監的學生呢,你這一跑不就是做賊心虛了?"沈無雙咧嘴一笑,拔腿追去。
她的輕功極好,能輕鬆追到。
但很顯然,沈無雙玩性大發,宛若貓捉老鼠,不願這麼早就捕捉到敵人,倒是與那人在豐京城上空你追我趕,好不愜意。
那人身著淺灰色衣裳,在夜幕中不算太過隱蔽。他似乎也明白沈無雙的想法,於是開始遁走,在豐京城中四處穿梭,企圖甩掉沈無雙。
隻見沈無雙遊刃有餘,依然保持著一個恰當的距離。
甩了甩不掉,反撲也撲不到。
那人心一橫,刹住車,嚷道:"你是國子監的學生?"
"你也是嗎?"沈無雙亦停住腳步,眉頭上挑。
"我當然是國子監的學生!我去寶閣找書看又怎麼了!為何要追我?"那人聲音未脫稚氣,似也著急了,音量格外震耳欲聾。
"那你為何要跑?"沈無雙慢悠悠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