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是一隻狼(1 / 1)

寂靜片刻,溫淵深撫掌而笑。

他衝著淳於睿,語氣難掩誇獎:"你所認識的人,倒也著實對我的胃口,隻是不知,世子殿下如何說?"

"二皇子若已答應,於睿自是沒有異議。"淳於睿朱唇輕啟,聲線沙啞。

他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沈無雙。

倒也不知這沈無雙是真的愚蠢,還是自恃聰明。與二皇子做交易,恐怕絕對討不得好。

"既然如此,本皇子便算是應了這件事。"溫淵深唇角上揚。

在他眼裏,沈無雙就是一隻披著虎皮的小貓罷了。就算沈無雙再怎麼機關算盡,也絕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這白送來的棋子,不要白不要。

沈無雙倒是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水,自是不知麵前坐著的人的小九九。但她心裏清楚一件事,空口無憑。她隻需要拿到邀請函就行,無論二皇子要如何爭權,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倒時候,賴賬就行。這輩子,就數賴賬最為擅長了。

但……沒幾日,沈無雙便後悔了。

她猜到了二皇子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卻沒想到二皇子計策愈發深遠。前腳剛應完,沒幾日,便有事情做了。

朝廷傳來消息,司書府滅門一案有疑,改日再審。

自從聽到這個消息後,沈無雙便惶惶不可終日。雖說她在現場,她也有確切的證據表明她在現場,但她怎麼說別人才會相信呢?

說司書府之子桂方毅大義滅親?

誰信啊。

沈無雙在床上輾轉反側,床板被壓得咯吱響。

"怎麼?體會到狐狸的老謀深算了?"淳於睿的聲音從對房飄來。

沈無雙抬頭望了一眼,恨不得挖個地縫,將自己埋個幾日。她不僅低估了二皇子,還是當著淳於睿的麵。

"這哪裏是狐狸,簡直是一頭狼。將棋子啃得骨頭都不甚,再怎麼說,我也是一步絕殺棋,他真的要這麼早用嗎?"沈無雙的聲音病懨懨的傳來。

她以為,自己是扳倒太子殿下的一步絕殺,卻不曾想,二皇子想要利用她來個下馬威。

淳於睿抿了抿嘴,他凝視著天花板,輕聲道:"你倒是姑且放心,司書府之案,牽扯重大,以你一人之力,不足以扭轉局麵。想必此事還有蹊蹺。"

一聽還有回旋的餘地,沈無雙又來了精神。

卻聽淳於睿又道:"當今聖上意思尚不明確,二殿下定不會有動作。此案玄而又玄,想必是動了各方利益,也就是說,誰都有可能動司書府,但也不知道當今聖上希望是誰動的。"

說罷,淳於睿舔了舔幹涸的嘴唇:"那日,你真的在場?"

聽聞現場殘忍至極,四處布滿鮮血。若沈無雙真是目擊者……也不知會造成多大的心靈創傷。他有些擔心,以沈無雙張揚的性子,怕是不會表現自己的脆弱。

沈無雙閉上眼,想起了桂西風死不瞑目的場景。那股恨意再度湧現心頭,她咬牙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定是司書府大少爺桂方毅,一手策劃。"

"桂方毅至此失蹤,倒也說得過去。但……他毫無動機。"淳於睿輕聲提醒道,他已經坐起身來。

月色跳進窗沿,他的側顏棱角分明,像是被精雕細琢的影子,映在沈無雙心上。

那一刹那,沈無雙似是明白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