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這是我從殷詔帶來的寶物,價值可謂連城,定能與長公主般配。"禦彥明站起身來,拱手道。
他是第一個送禮的。
書童很快便把錦盒盛了上去。
文月長公主翹著小拇指開了錦盒,捏著嗓子道:"這與黃金又有何區別?"
"這是殷詔特有的,比黃金還要輕巧,帶著也不嫌累。而且這是殷詔國有名的匠士打造,可謂是重金難買。"禦彥明朗聲道。
他這份禮物,估計得豔壓群芳了。他有這個自信,畢竟價格擺在那裏。
沈無雙噗嗤一聲,不慎笑出了聲。而在宴會輕柔的歌聲裏,沈無雙的笑聲尤其突兀。
這天下,真是無巧不成書。
她前幾日剛瞧見了殷詔用假金子頂替真金子之事,今日就在宴會上撞了個正著。這不是存心讓沈無雙與禦彥明過不去的嗎?
禦彥明眯著眼睛望去,不悅道:"是誰家的書童,如此不知抬舉?"
"奴才知錯。"沈無雙躬身到,語氣倒是依舊歡快,瞧不出絲毫認錯。
禦彥明覺得自己被冒犯到了。
兩次被冒犯,都碰見沈無雙。
"你若是真知錯,你倒是來告訴我,你方才在笑什麼?"禦彥明叉腰,指著沈無雙朗聲道。
他就不信,他還治不了一個書童了!
沈無雙抿了抿嘴,笑不出來了。她自己身上有啥光環嗎?為何這禦彥明每次都能找她的麻煩?她低著頭,在考慮措辭。
"是本世子教導不周,還望禦公子莫要記掛。"淳於睿端起茶杯緩聲道。
這下,倒是叫醒了禦彥明。他定睛一看,這不是捅了螞蜂窩嗎?這兜來兜去,怎麼都是世子殿下的人?他真的如此倒黴?
這時,文月公主低沉道:"這項鏈,本公主倒是瞧得好生奇怪,也不知這書童到底在笑何?不如說一番聽聽。"
這下可好了,跑不掉了。
不過,倒也無妨。她此刻可是在淳於睿手底下,她可不覺得有什麼人會對淳於睿不客氣。
沈無雙仰起頭笑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殷詔產出的石頭叫金石,外貌與黃金無異,卻比黃金質地輕。雖說這也算一個優點,但絕對算不得價值連城,畢竟這石頭,在殷詔隨便挖挖就能挖幾斤。"
"是你!"禦彥明倒吸一口涼意,咬牙切齒道。
這先前積攢的怒氣,也在此刻翻湧。
"你在胡說什麼!我花了五百兩黃金買的,你告訴我一文不值?"禦彥明挑眉怒道。
文月長公主也發現了端倪,這等金屬沒有厚重感倒也顯得廉價許多,而她先前也聽說過殷詔獨產這種石頭,但也不貴,至少值不了五百倆。
"那禦公子,小的還能說什麼?說您被騙了嗎?"沈無雙聳了聳肩膀,她的話語咬字格外清晰,宴會裏裏外外也都聽得分明。
怎會有如此奴才,敢這麼對禦公子說話?
"你不過是一個書童!你孤陋寡聞便算了,若是你給我跪下賠禮道歉,我自是既往不咎,但……"禦彥明咬緊後牙槽,狠狠的瞪著沈無雙,"就算是世子殿下,也絕對保不住你!"
此刻,所有人也都瞧見了沈無雙。
一介穿著華麗的書童,竟然敢與禦史大夫之子公開叫板。也不知是郡王府教導無方,還是這書童性子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