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衡一看,自家妹妹怎麼還在這宴會裏,頓時想挖個縫把自己埋了,但轉念一想,她又不是和他一起的,他害怕什麼?隨即又釋然了,背脊挺的筆直。
坐在身邊的馨蘿,倒是將沈子衡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捂嘴笑道:"以雙兒的能力,定是能妥善處理好,沈公子莫要擔心。"
"我擔心做什麼,淳於睿才要擔心!"沈子衡瞪了一眼馨蘿。
他就知道,馨蘿被沈無雙帶壞了,竟然學會了瞞而不報!
沈無雙倒也不著急,她從懷裏掏出一枚黃金。前幾日順手放入懷裏,便忘了拿出來了,幸好如此,才能鐵證如山。
她小跑到殿上,為文月長公主呈上道:"公主殿下,這是小的從殷詔撿來的,未花一分錢。但分量遠超這條項鏈,而且據我所知,殷詔國的雕刻未及南朝,想必公主殿下尋個有名的雕琢師不難,還能隨心所欲的雕刻形狀,多好。"
文月長公主擰起眉頭,捏起了沈無雙的假金子。
拿在手裏顛了顛,的確輕了許多。而且看顏色,沈無雙手裏的還較為嶄新,愈發好看。
文月長公主滿意的點了點頭,使了個眼色命人收下了金石:"想不到郡王府的書童如此博學多才,看來是世子殿下有心了。"
明眼人都覺得,這是淳於睿借花獻佛,送給文月長公主的。
但世子殿下表示,這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公主殿下,這……"禦彥明還想辯解什麼。
他望著沈無雙手裏的金石,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他花了重金才尋了如此一小塊,但在沈無雙手裏,竟然有如此完整?
"好了,禦府心意,本公主心領了。"文月長公主還忙著收別的禮物,哪裏能明白禦彥明的心酸,她不耐煩的將禦彥明的話堵了回去。
禦彥明可謂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隻能用目光狠狠的瞪著沈無雙,若是他的眼睛有殺傷力的話,必定能將沈無雙渾身上下叮個窟窿來。
而沈無雙倒是跟個沒事人般,屁顛屁顛要回位置上站著了。
"淳弟,你從哪認得的人,總是能給我驚喜。"溫淵深將折扇一合,笑道。
淳於睿朱唇輕啟:"兄長……"
這個稱呼,倒是許久都未說出口了。這讓溫淵深有些微吃驚。
淳於睿頓了頓,擰著眉頭又道:"我與兄長倒是相同驚喜,這人……總是能給我驚喜。"
"就這?"溫淵深挑眉戲謔道。
淳於睿品了品茶,點頭道:"就是這句話。"
但溫淵深好歹與淳於睿私交深遠,他豈能不知?淳於睿既然叫他兄長,便是有要事相商,定不會隻說這一句話。
不過既然淳於睿不願說,他自然也不會強求。
隻是望著沈無雙的眼神變得曖昧起來。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少年,將自家弟弟的魂魄都勾走了。
沈無雙昂首挺胸的回到了位置,她站得有些酸了,便一屁股坐在淳於睿身後,也不管有沒有墊子,美不美觀。
反正,給了眾人一個下馬威,一定是不會有人拿此做文章。
就在此刻,沈無雙感受到一雙寒冷的視線。
她轉頭望去,卻見大皇子溫墨含正望著她,四目相對,溫墨含頷首一笑,以表和平。
他分明是沒有敵意的,卻總有些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