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牆角縫隙處滿是火藥，硝酸味已經沁入鼻腔，沈無雙不適的皺了皺眉頭。
她翻牆而入，直闖婁雲發的屋子。
婁雲發正在院子裏乘涼，把玩著扇子，嘴裏還叼著幾顆葡萄，見著沈無雙，笑眯眯道："雙兒……咱們可是又見麵了，你怎麼不走正門呢？非得以如此出其不意的方式來給我驚喜？"
"那火藥是不是你偷的？"沈無雙不由分說的擰起他的衣領，一腳踏在石凳上，俯視著婁雲發。
"這……雙兒，雖說我的確對你有意思，但你也不能靠的這麼近吧……會有損聲譽……"婁雲發眼珠子直躲，避開沈無雙的盤問，腦袋都快扭到後麵去了。
這神情，明顯是有鬼！
沈無雙算是篤定了，偷盜火藥之事，定是這少城主所為！隻是他為何要如此！
她將婁雲發丟回凳子上，走到牆角，果不其然看見一處機關，稍微擺弄一番，草皮下便冒出了一個洞口，裏麵依然是刺鼻的火藥味。
"證據確鑿，你還想耍賴？"沈無雙怒視婁雲發。
婁雲發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早知道就不藏在自己屋子裏了！就該搬到居將軍府！"
"婁雲發！你是何居心？"沈無雙捏住婁雲發的肩膀，冷笑道。
她是真的生氣了。
上次生氣還是有人辱罵她的生母。
她的氣勢一散發出來，婁雲發便軟了腿，討好的笑道："雙兒啊……你看，你都調查了那麼多，已經知道居袁將軍有貓膩了，不如……將這等事嫁禍給居袁將軍，還算是為民除害了不是？"
沈無雙依然沉著臉，冷聲道："你將火藥藏起來，是為了嫁禍給居袁？"
"可不是嗎，我跟蹤了他那麼久，明明知道他通敵賣國，可就是沒有證據！上次好不容易有了證據，結果居袁將軍率兵而來，世子殿下隻身前來，這不是反了嗎……"說罷，婁雲發還頗為委屈。
他好不容易下了一盤棋，結果怎麼和他想象的不一樣？居袁依然成功將情報傳遞出去，而他叫來的人差點被當成奸細。
"遞給城主的信件上，清清楚楚寫著淳於睿是奸細，這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沈無雙眯著眼道。
事關重大，她腦子也轉得飛快。
"不是。"婁雲發連連搖頭擺手，"我怎麼敢陷害世子殿下……我懷疑那信件被人動了，估計是居袁動的，想要嫁禍給世子殿下……唉，這事也賴我，將其搞的一團糟。"
"你跟我來。"沈無雙擰著婁雲發的衣領，便踏上了東城門。
此刻，戰火已經逐漸平息。殷詔沒有攻破城門，歲衍城也沒有喪失鬥誌，他們都用著一切手段希望對方投降，結果兩頭都沒有討得好處。
於是，生靈塗炭。
沈無雙指著城樓下修養的殷詔士兵，他們皆是灰頭土臉，渾身帶傷，意氣風發而來，卻被戰火擊碎了唯一的信仰。
無數戰友葬身於此，而他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過明日。
"你覺得他們可笑嗎？"沈無雙一字一句道。
婁雲發晃了晃腦袋。
沈無雙又指了指城內南朝百姓，歲衍城的百姓自發團結，為守城盡了一份力。但是代價，便是屍橫遍野，哭聲震天。
"你覺得他們可笑嗎？"沈無雙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