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既然有婚約在身,也因當與馨蘿公主保持距離才對。畢竟西涼的公主,是不可能做妾。"沈無雙話語裏也皆是火藥味,她著重的強調了公主的身份。

雖然馨蘿來到這兒以後,一直行事低調,但她的身份擺在那裏,誰也無法忽視。

夜幕下,她的眼眸格外明亮,也閃爍著一絲對溫墨含的敵意。

"關於這個婚約,孤會給馨蘿一個交代。"溫墨含似是有些為難的皺起了眉頭。

沈無雙忍不住冷笑,一個跛腳的太子殿下,能有幾分是能自己掌控的事?那有婚約之人,既然是溫沉魚的妹妹,那就與丞相府有關。而太子殿下要想坐穩這太子之位,丞相府的支持就不可或缺。

"怎麼算,你都不可能給出一個滿意的交代。所以,太子殿下,恕難從命。如果可以,我還想將你摒除在馨蘿身邊,但是我不能這麼做。馨蘿對你,的確是不一樣的,所以你最好好好處理。你若是辜負了馨蘿,我定是不會讓你好過,哪怕你是太子殿下。"

沈無雙從假山上跳下,開始往回走,她將手枕在後腦勺處,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該說的都說了,如果溫墨含還是領會不到,她也束手無策了。

此刻,馨蘿正在屋子裏鬱悶。阿信站在她旁邊,大氣都不敢出。

"阿信……我以為我喜歡的男子,一定是像你這般,武功高強,神勇無雙。"馨蘿的聲音輕飄飄的落進阿信的心上。

阿信抿了抿嘴,輕啟道:"公主為何這麼說?"

馨蘿有些紅了眼,她低聲呢喃著:"但喜歡一個人,就算……就算沒有我所設想的那般英勇神武又如何?就算跛腳又如何?但……但他應當是不喜歡我的。"

話落,旋即馨蘿抬眸望向阿信:"阿信,我想喝南朝的佳釀。"

就算沒有喝酒,馨蘿也是俏臉微醺,雙眸通紅,一副醉態。

"公主,如今更深夜靜,恐怕買不到佳釀了。"阿信收斂起眸底的那份難過,聲音驟然沙啞道。

"去找婁雲發,他一定有。"馨蘿執拗的說道。

"公主,還是早些休息吧,舉杯消愁愁更愁。"阿信拿出一件大衣,披在馨蘿身上,便悄無聲息的退出了屋子。他守在馨蘿的門外,也不禁仰望著月色。

與馨蘿公主不同,他的這份念想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不過也是,自己不過是一個侍衛,如何能配得上馨蘿公主呢?

沈無雙回了自己庭院,她才一推門,便有一道掌風襲來,她迅速後退,反應機敏,當即將貼身佩劍拔了出來。而那黑衣人早已隱藏進了月色之中,沈無雙環顧四周,也沒看見一絲蛛絲馬跡。

她揚起嘴角:"有點意思,閣下的輕功甚好。"

能在襲擊她以後,立刻消失蹤跡,果然有兩把刷子。

沈無雙背脊冒出一絲涼意,她迅速轉身,與想要偷襲的刺客正麵相迎。劍身摩擦的刺耳聲音響徹整個庭院,樹林中的鳥兒受驚般四處竄逃。

借著月色,沈無雙勉強看清了來人的裝束。

一襲黑衣,半張臉也蒙在黑布裏。但沈無雙瞧見了他眼角下的一顆烏淚痣,她想起江湖裏有這麼一類人,他們血液相通,皆是上好的練武苗子,他們的特點便是那顆淚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