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要劫獄!快!去大理寺,將他們一網打盡!"溫沉魚難得的清醒道。
她一聲令下,那些侍衛皆是向大理寺追了過去。
她小跑過去,將淳於睿扶了起來:"於睿哥哥,你……你沒事吧?"
"我放走了沈無雙,算是一命抵一命。"淳於睿的聲音極輕,宛若冬日飄揚的雪花。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惦記著沈無雙?你可看得清楚,方才是一個男人將沈無雙抱走了!他們二人看起來那般般配,與你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能說出一命抵一命的話?"溫沉魚終於繃不住,捂著臉大哭起來。
方才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噩夢,對溫沉魚來說,是她究其一生都想要忘記的事。
半日後。
沈無雙才悠悠轉醒。
她身上的毒並不致命,但左胸傷的太深,氣血皆虛。
"小公子……你醒了?"水媱紅著眼眶守在沈無雙身邊。
"淳……淳……"沈無雙呢喃了半響,她突然難過的撇了撇嘴,抓著水媱的肩膀急切地問道,"爹爹和阿姊如何了?"
水媱眉頭一皺,也要落下眼淚來:"我們還是來遲了,將軍被挑斷了手腳筋……已經……已經……"
沈無雙從床榻上飛撲而下,她想要向門口爬去,水媱慌忙扶著沈無雙:"小公子……"
"爹爹那麼厲害,怎麼會死在歹人之手?你一定是在騙我,我知道,這都是一場夢,隻要夢醒了,所有人都會好好的。"沈無雙突然頓悟道,她環顧四周,突然掙脫水媱向一個柱子衝了過去。
這一定是一場夢……
"沈無雙!"一個白衣姑娘猛然擰著沈無雙地衣領,她聲嘶力竭地吼道,"你敢撞過去,就是辜負了爹爹!辜負了沈府上下幾百口人命!"
"阿姊。"沈無雙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用力的抱著沈子雪,哭泣道,"可是,這一切都好不真切,怎麼一切都不一樣了。阿姊,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想要回到國子監的日子,那個時候,馨蘿也在,爹爹也在……"
"沈無雙,這不是夢,這是真真切切的現實。你給我打起精神來,莫要讓我小瞧了你。那些害我們的人,你都給我一個人一個人的記好了,我們沈府的姑娘,從不認命!"沈子雪用力的掐著沈無雙的手腕,仿佛要將那段日子所受到的屈辱都報複在沈無雙身上。
她的眼神及其可怕,似是真的動了殺心。
"子雪,罷了。"沈子衡出現在門口,他眉眼間也滿是疲倦。
他望著沈無雙,眸子稍微閃動了一番,旋即輕聲道:"雙兒,不怕。你還有我,還有子雪。"
沈子衡的這番話,讓沈無雙徹底的死了心。
她跌坐在地上,無助的抱著頭。
爹爹……爹爹真的死了……
沈子衡也蹲下身去:"我們今日便離開豐京城,雙兒,你有什麼要帶的嗎?"
沈無雙搖了搖頭。
"不要怕,爹爹說過,活下去才有希望。我們都是沈府的希望啊,爹爹可是在天上看著我們,你得振作起來。"沈子衡拍了拍肩膀,抿了抿嘴,多說無益,便站起身來,帶著沈子雪離開。
"兄長,你不該再如此溺愛雙兒了。"沈子雪咬了咬唇,眼眸裏多了幾分狠厲。
"她還小。"沈子衡道。
"她不過比我小一歲。"沈子雪停下腳步,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