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你相信楚寒秋與我們是同一陣營的嗎?"沈無雙抿了抿嘴。
水媱擰著眉頭,很認真的思索道:"但四公子與我們並沒有利益關係。"
"也對,姑且能相信。那俞舍呢?他本就是殷詔的將軍,之後成了南朝的紅人,又刺殺皇上未遂。他又為什麼幫我們?阿水,我覺得……"沈無雙頗有些猶豫。
經曆了那麼多,再怎麼心思單純,也該為往後想一想了。
沒有父親頂著天,她就必須得成長起來。
"雙兒,我倒是覺得俞舍將軍可以信任,他是武林盟主唯一的徒弟,有著自己的傲骨,絕非作奸犯科之徒,若是利用我們,也絕對會正大光明的利用。至少,我們勢單力薄,需要他。"水媱沉聲道,格外篤定。
"你為何會這麼覺得?"沈無雙頗有些詫異的抬起頭。
"因為……我可能見過他。"水媱抿了抿嘴,她有想要隱瞞的身世,但為了讓沈無雙消除戒心,她就必須得說出來。
沈無雙給了她重活一次的機會,她自當沒齒難忘。
"不好了!"一道聲音從走廊傳了過來。
是楚寒秋?而且,聲音聽起來是沈子雪的屋子?
沈無雙與水媱對視一眼,同時跑了出去。
當沈無雙與水媱到達聲音來源處時,俞舍與沈子衡阿墨已經守在了那裏,沈無雙從縫隙擠了進去,便瞧見床榻上,沈子雪額頭上冒著豆大的汗珠,痛苦的呢喃著什麼,她的枕邊,還有鮮血。
"怎麼回事?"沈無雙瞧著沈子雪這副模樣,格外的心痛,她緊握著沈子雪的手,想要渡點真氣幫沈子雪熬過。
俞舍抓住沈無雙的手腕:"這是中了毒,貿然輸入真氣,恐怕也會被牽連。"
"那要怎麼做?"沈無雙著急道。
俞舍抿了抿嘴,他探了探沈子雪的脈搏,隨後看了沈無雙兩眼,他喉結微動,最終雙目一垂,沉聲道:"沒有救了。"
"沒救了?怎麼會!"沈無雙反手抓著俞舍的肩膀,大喊道,"怎麼會呢?你再看看,阿姊還那麼年輕,不就是中毒嗎?我上次也中了毒……這天底下哪裏有解不了的毒呢?"
"沈無雙,你冷靜一點。"俞舍低聲道。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沈無雙憤聲道,她的眸子裏似有淚花。
但同時,沈無雙也猛然意識到自己無理取鬧了,她頓時收斂了情緒,不再多言,轉頭坐在沈子雪的床頭,神色哀怨。
"雙兒,我們盡力吧。"沈子衡輕拍著沈無雙的肩膀。
噩耗一個接一個傳來,他也有些招架不住。
他擰了擰眉頭,招呼了一聲阿墨和水媱便離開了屋子。
反正在這裏也找不到解藥,不如就讓沈無雙好好的發泄一下情緒罷了,讓沈無雙一個人呆著也好。
沈子衡回到屋子裏,握緊拳頭用力的錘了一下牆壁,他的手指骨頓時鮮紅一片。
"是我沒用!"沈子衡呢喃著。
若是他再有點用處,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沈子雪毒發卻無能為力。
俞舍與楚寒秋同時踏出門外。
"俞舍,你怎麼不告訴他們,還有一個窮凶極惡的辦法?是不是心疼沈無雙了?"楚寒秋凝視著這個多年老友,他覺得自己早已看穿了俞舍的內心,但是俞舍自己缺不願意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