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朝夕蠱,不過是為了防止對方變心才種下的,其作用不過是檢測對方的真心。但沈無雙體內的朝夕蠱,必定生死與共。"計天佑神秘兮兮的說完,頓時覺得口幹舌燥,便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他觀察著俞舍的神色。
果不其然,以俞舍的聰明程度,自然是明白喜歡沈無雙這件事就是飛蛾撲火,隻見俞舍的神情愈來愈嚴肅起來。
"放棄了?我就覺得你該要放棄。"計天佑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篤定道。
"此事無需你多嘴。"俞舍板著臉道。
"對,不需要我多言,你永遠知道自己要什麼。但是俞舍啊俞舍,我選中了你複興成涼組織,就總得做出點讓我刮目相看的事吧?為了沈無雙這個姑娘,你已經殺了豐京城的多少人?犯下了多少罪孽?你可知……"計天佑嘴裏像是安進了一個撥浪鼓般,稍微晃一晃,便連連不斷。
"我不想再跟你重複一遍。"俞舍煩躁的打斷了計天佑的話,便擰著計天佑的肩膀將他丟了出去。
俞舍伸手迷茫的撫摸著胸口之處,他總覺得,這裏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喘不上半點氣。有一個東西蒙住了他所有的感官,讓他看不清未來過去,他似乎迷失在了這一片小小的地方,迷失在了那姑娘意氣風發的笑容裏。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清醒點。
他果真是瘋了,竟然會因為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失神。
至於沈無雙要不要留在白城,他也無所謂了。
沈無雙與淳於睿情根深種,他又何必去蹚這個渾水?
子時一過,便有更夫敲打的聲音傳來。
沈無雙背著行囊,扶著沈子雪,一行五人,悄摸摸的離開了別院。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慮了,沈無雙總覺得進出白城比想象中的容易。
當他們飛出白城的城樓時,大家終於鬆了一口氣。
沈子衡嘀咕道:"這白城的戒備,與豐京城根本沒法比。"
阿墨與水媱想要從沈無雙懷裏接過沈子雪,沈子雪掙紮了一番,卻態度強硬道:"我又不是斷了腿,何必如此找看我?我要自己走去歲衍城。"
"姑奶奶,這裏離歲衍城很遠,按照你的腳程,恐怕要走十幾年。"沈子衡忍不住道。
沈子雪惡狠狠的瞪了沈子衡一眼:"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需要你來教。"
蘇醒後的沈子雪,看起來性情與之前有些不一樣。
沈無雙隻當是受了太多的刺激,並不敢與沈子雪爭執太多,便依著道:"好,阿姊自己走。但是阿姊千萬不要勉強自己,我們四個人輪流背著你,跪著也能走到歲衍城。"
沈子雪點了點頭,她讓攙扶著她的阿墨與水媱鬆開了她。當所有的力氣由自己來背負時,沈子雪才明白自己的身子有多麼的虛弱,別說走到歲衍城了,走幾步都格外的困難。
但她還是咬著牙,不緊不慢的跟在沈無雙身後,走了大約一刻鍾。
"阿姊,你莫要強撐。上來吧?"沈無雙在沈子雪身前蹲下,拍了拍自己瘦弱的肩膀,她柔聲道,"以前一直都是阿姊在護著我,寬慰我,如今我也長大了不少,該輪到我來幫幫阿姊了不對嗎?"
她回眸,眼裏盡是對沈子雪的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