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雪還想要堅持一下,但她的身體實在是承受不住了,雙腿一軟,就趴在了沈無雙的背上。
沈無雙的背脊比她想像的還要瘦弱。
她的鼻子裏,還彌漫著些許柔和的奶香味。
沈無雙背著沈子雪,步伐很是穩健。
她笑眯眯道:"阿姊啊,你看看你,渾身上下都不長肉。在我背上就像個竹簍子,有點咯。"
沈子雪佯裝用力拍了拍沈無雙的肩膀。
五人歡聲笑語間,又走了些許路程。好不容易看見一個賣馬的,租了四匹,又風風光光的上路了。
趕了一天一夜,五人便在一處密林裏麵歇息。
沈子衡去打了三隻野兔,沈無雙生火烤肉。
"我跟你們說,這野兔子烤到酥焦流油,便是上好。而且多是瘦肉,不用加調味料,便香的很。"沈無雙一邊描述著,手裏也沒閑著,將野兔插成串,在火堆裏翻來覆去。
果不其然,兔子油緩緩的向下滴落,落進篝火中,發出劇烈的焰火聲。
五人吃飽饜足,便滅了篝火,就地歇息。
正值深冬,樹林裏還冒著些許寒意,慶幸的是五人武功都不錯,尚能抵禦嚴寒。雖然沈子雪有些許勉強,但沈無雙一直握著她的手,給她傳來源源不斷的溫暖。
寧靜的寒夜,沈子雪悄悄的起了身,小心翼翼的越過了睡姿囂張的沈無雙,過了半響才回來。沈無雙輕輕的睜開程亮的雙眸,卻並沒有戳穿。
一夜之後,五人騎馬又往歲衍城趕路。
依舊歡聲笑語,隻是沈子雪的笑容依然隻停留在表麵,還從來沒有發自內心的笑過。
"阿姊,這一路走來,你可有後悔過?"沈無雙突然正經的凝視著沈子雪。
沈子雪笑得雲淡風輕:"能與你們一同,倒是沒有什麼後悔的。"
沈無雙沉思了半響,突然不語。
空氣都好像安靜下來,隻有奔跑的馬蹄聲,和空氣從耳旁刮過聲。
"你們兩人怎麼了?鬧矛盾了?"沈子衡小心翼翼的湊到沈子雪身邊。
沈子雪坐在阿墨身後,她輕笑著:"我怎麼可能與雙兒鬧矛盾?"
"那……"沈子衡指了指前方不遠處,背影落寞的沈無雙。
"兄長,雙兒無理取鬧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所以雙兒反常,你問我做什麼?我又怎會清楚?"沈子雪笑得沒有絲毫溫度,也就僅僅咧開了嘴角。
她的話語密不透風,讓沈子衡隻感覺落入冰窖般。
可兩個都是他的妹妹,沈子衡隻當是他們姑娘家的矛盾,沒有仔細琢磨。
"估算著腳程,還有兩日就能到達歲衍城了。"沈無雙爬上樹梢看了看地形。
突然,她瞧見南方的樹林蠢蠢欲動,似乎藏了什麼龐大的東西。她還沒聽見腳步聲,但有個念頭傳來:那是軍隊!
他們五人都是待罪之身,就算軍隊不是衝著他們來的,他們也得躲一躲。
沈無雙趕忙道:"兄長,阿墨,你帶著阿姊趕緊離開著。我和阿水去後麵探探究竟,若不是衝著我們來的,我們便速速與你們彙合,但……若是來追捕我們,我和阿水可以阻攔他們片刻,阿水與我的輕功極好,所以隻有我們二人能全身而退。"
沈無雙不由分說,猛然拍打阿墨和沈子雪共乘的那匹馬背,馬兒受驚,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