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也陡然間酸澀起來,沈無雙一麵任由眼淚流淌,一麵將淳於睿吃力的背了起來。

她也不能放任淳於睿在山林裏自生自滅,所以她將淳於睿搬到了藏著的馬上,揚鞭催馬。

她也等不及水媱與阿白跟她彙合,生怕一點耽擱,就害了淳於睿的性命。所以她馬不停蹄的將淳於睿帶到了白城。

經過一夜的奔波,沈無雙終於瞧見了白城的模樣。

她來到白城城門,用盡全力的拍門道:"開門!開門!"

但是厚重的城門根本傳不出任何聲音。

沈無雙隻能扯著嗓子喊道:"俞舍!俞舍!計天佑!"

也不知為何,白城大門緊鎖,沒有流通的百姓。

明明新年伊始。

白城如同一座死城,沒有任何一個侍衛在城牆之上,自然沒有任何人聽見沈無雙的聲音。

沈無雙暼了一眼馬背上生死不知的淳於睿,隻能鼓足勇氣再次往白城城樓上攀爬。盡管她武功盡失,但她尚且有手有腳,這區區白城城牆,又怎麼能攔住她?

沈無雙深吸一口氣,剛要攀爬,便聽見了一道吹口哨的聲音。

"計天佑!"沈無雙一眼便認出了在城樓上看熱鬧的計天佑,她朗聲道,"你開個門,擺脫了!"

"沈姑娘,你是我們將軍費盡心思照顧了一年才救回來的姑娘,如今一聲不吭的跑了就算了,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生死未仆的男人,你覺得,我會讓你進來嗎?"計天佑頗有些不屑。

原本他對沈無雙寄予厚望,然而,沈無雙走到這一步,全是被逼無奈。她的心裏,根本沒有他所期望的那種野心,更沒有可以支撐他目的的能力。盡管沈無雙身上流淌著那個人的血。

但還是與那個人有著天壤之別。

"我求求你了!"沈無雙慌忙道,"我知道我擅自跑出來的確不對,但你們都不帶我去豐京城,我隻能出此下策!不然你讓俞舍來,他一直都知道我在哪,還給了我壓歲錢。"

似乎為了證明,沈無雙將懷裏俞舍給的銀票拿了出來,那張銀票被疊的整整齊齊,藏在了沈無雙的胸口。沈無雙攤開道:"你做不了主,就讓俞舍來!"

計天佑暗罵了一聲,旋即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

沈無雙雀躍的鬆了一口氣,旋即牽著馬進了白城。

"計天佑!阿水與太子殿下的侍衛幫我們引開了千騎追兵,你能去救救他們嗎?"沈無雙擰著眉頭,如今一夜過去,也不知道水媱與阿白如何了。

不過依照他們的能力,想必逃跑是綽綽有餘的。

"沈無雙,你怎麼如此卑微?為了淳於睿來求我也就算了,為了一個侍女也來求我?"計天佑譏諷道,"你丟了記憶,怎麼跟丟了人一樣,與以前一點都不像了。"

"我以前?"沈無雙瞪圓了眼,有些不大理解計天佑的話。

而且……淳於睿,這個名字,總是上沈無雙莫名的悸動。

"也是,你不記得了。丟了記憶的你,就不是原來那個猖狂的你了。"計天佑滿不在乎的下了城樓,旋即對身邊之人吩咐道,"你剛才聽見了嗎?沈姑娘讓你派點人去接他們的侍女與侍衛。還不快點去做事?若是被俞舍將軍知曉你辦事不利,那就是砍頭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