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局勢似乎要翻轉,曹羽兒不甘道,“那又如何?隻能證明你先殺了暗衛,拋屍獸洞,再殺太子!否則你怎麼會知道暗衛的屍體在哪?”
“近距離殺人,鮮血四濺,衣衫不可避免沾染血跡。”祁北牽著夜染衣的手,道,“我和公主,都沒換過衣衫,身上也沒有任何痕跡。”
這就是吳勇為什麼要偽裝暗衛是被野熊所殺的原因。
夜染衣不由偏頭看他,咦……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啊。
他剛才為什麼不澄清?
“照這麼說,身上有血跡,或換過衣衫的人,就是凶手?”沈苓兒好奇道。
納蘭永立即道,“可笑!今日打獵,沾點鮮血有何奇怪。”
“人血和獸血,臣女能分辨。”沈菀道。
“好!”顧宴終於鬆了一口氣,摩拳擦掌道,“在座衣衫上有血跡的人,都過來查一查!”
祁北道,“不用麻煩,凶手已經換過衣衫。換下的衣衫被焚毀成灰,撒入溪水,徹底銷毀。”
處理的謹慎幹淨。
眾人不由立即向四周望去,看看周圍誰換過衣衫……
不一會兒,幾個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吳勇身上。隻有他換過……
“我今日如廁,不慎摔入茅坑,這才把衣衫扔了換了一件。”吳勇十分鎮定的解釋。
那件沾有血跡的衣衫已經被他銷毀。
連灰都不剩。
祁北空口無憑,憑什麼說是他……
“那你扔的衣衫呢?”顧宴警惕盯著他。
吳勇道,“當時隨手扔進河裏,早已經隨波流走了吧。”
皇帝眼神鋒利如刀,心底差不多有數了。等把夜染衣斬首抄家,再找個罪名把吳勇下獄,追查真凶。
“你這分明是借口!”顧宴冷笑。
吳勇不急不緩道,“某不過一個小小的巡查官,若是赫連世子非要讓在下出來頂罪,在下自然惹不起。但請陛下明察!屬下隻是剛巧換了一件衣衫,根本沒見過太子和他的暗衛,屬下什麼都不知道。”
說著跪下磕頭,一副被冤枉的樣子。
“無憑無據,不過是一麵之詞。”皇帝一言蓋棺定論,道,“祁北所言,不足為信。”
“證據當然有。”祁北薄唇勾起一抹冷色,“野熊洞,有衣衫碎片。宮中禁軍服製,一查便知。”
“不可能!”吳勇臉色瞬變。
季絡繹立即在那一堆衣衫碎片裏尋找,果然發現其中一片,有別於不同。
明顯是被刀切下來的一小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吳勇不敢置信。
他去野熊洞的時候,野熊也不在。他直接放下屍體就走,怎麼可能意外留下衣裳碎片。
等等……
赫連祁北什麼都知道,他果然在現場……
那就是他出手割下了自己的衣衫一角?
但他渾然不覺。
沒有發現有人跟蹤,更沒有發現對方已經出手了……
這是何等實力?
當時就算想殺他,也是易如反掌。
吳勇心中大駭,忌憚地看著祁北,卻是無法解釋為什麼自己的衣衫碎片,會出現在野熊洞裏,和太子暗衛的屍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