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於這種不太好的事情的預判一般都比較準確,我從醫院裏開的第四天,崔榮光果然就又找上了門來。
我知道把他擋在門外肯定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他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肯走的人。所以我勉為其難的把他請進了家中,蔣毅峰看到他往裏麵走,就一臉不樂意的樣子,起身就出去了。
路過我屋門口的供桌的時候,我聽到他小聲對小鬼嘟囔道:“有種讓你主人摔斷腿,有種讓這*煩也摔斷腿啊!”
我捂住臉,盡力把已經到嘴邊的笑收回去。
小鬼最近已經基本上沒有戾氣了,整日被香火供養,我倒是覺得現在接觸他的時候都能感覺到一股子比較溫和的氣息。應該是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吧?反正,我是這麼認為的。
“崔隊長,進來坐。”我招呼崔榮光,順便自己擋在了容易出危險的一麵,看著他進了屋子。以防小鬼真的被蔣毅峰說動了,玩兒些什麼驚險刺激的遊戲。
如果崔榮光真的在我這兒摔斷了腿,我敢保證,他不會就此放下要我幫他的忙的想法,反而會理所當然的讓我對他的腿負責,從而以他一條或者兩條腿為代價,逼著我全心全力的幫他找到那幾個想法很不走尋常路的盜墓賊。
索性一路走過來都很安全,我看到崔榮光坐在了凳子上,才鬆了口氣,也坐了下來,問他道:“崔隊長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崔榮光歎了口氣,看了看我還沒有拆線的腦袋,對我說道:“上次在醫院見你傷得不輕,怎麼不多住幾天?這麼急的跑回家裏,沒有影響到傷口恢複吧?”
見他不直說,我當然也不會主動提起,就跟他一塊兒繞圈子道:“六哥說醫院裏頭空氣不太好,不如我們這兒。再說了,我從小就生在這兒、長在這兒,還是這兒的空氣我聞得習慣。醫院裏那股子消毒水的味道,我聞著都吃不下去飯。再說了,這回我是腦袋破了個口兒而已,沒什麼大事,也不是不能動。家裏住的習慣,我就回家來了。崔隊長百忙之中還記得我的傷?該不會是去醫院撲了個空吧?不好意思了。”
崔榮光坐在凳子上,很不安分的挪了挪身子,似乎坐的不太舒服。
我不接他的話茬兒,不往正事上麵說,我估計他兩句之內他就忍不住。果然,緊接著,他就把話題扯到了正軌上,對我說道:“小棺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也不是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我這次來找你,還是因為上一次的事情,我真的是很需要你的幫助,我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這種顯然於國有利的事情,而且你最近也並不忙碌,我覺得你應該不排斥參與進來吧?”
“不排斥啊。”我說道,“我之前不是教過你方法了嗎?你去找木匠,找我,又能有什麼用啊?”
崔榮光歎口氣道:“我當時也覺得你這個方法很好,但是這幾天下來,我們就攔到了一個。仔細詢問過之後,那棺材,也確確實實就是他們家定的,裏麵躺的是他們家老爺子,木匠也作保了,是真的!我覺得,這種方式查得話,還是有漏洞的。比如說,他和木匠商量好了作偽證怎麼辦?這個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應對啊!”
“木匠為什麼要作偽證?”我對此表示不能理解,“我說的方法應該是很有效的,一定是你們實際執行的時候執行得不夠好。”
“那我剛才的問題你能回答嗎?”崔榮光問我,他似乎覺得我是在欺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