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陰冷的月色,南軒宸看了看她的麵容,她隻是稍稍蒼白,並沒有被嚇到。
想想也是,鳳傾晚見過不少血腥場麵,還殺過人,又怎會被嚇到。
隻是她一直沒有說話,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南軒宸摸了摸她的頭,問道:“你是怎麼了?你不應該是這麼輕易就被嚇到的。”
鳳傾晚回過神來,搖搖頭,“我隻是在計算時間。”
“什麼?”南軒宸有點不解,“穆王死了就死了,你還算什麼時辰?莫非你還想著在忌日祭拜他呢?”
“南軒旻是他兒子,他都不打算祭拜穆王,我為何要祭拜?”鳳傾晚不由得一笑,“南軒旻今日動怒,又吸入了毒香料,他應當服用過解藥,那他應該提早病發,可能就在今晚了。”
“病發?暗衛回報,說他已經服用了靈芝丸,身子無礙了。”南軒宸甚是不解。
鳳傾晚挑眉,有點得意的看他:“你真不會以為,那麼重要的昆山血靈芝我會隨意被人搶走?”
南軒宸轉而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定定看了她一眼,道:“他找了兩人試藥,謹慎得很,你想要做手腳應該很難。”
他回想起了楚茜剛才的話,覺得愧疚不已。
就連楚茜也知道她必定不會放過南軒旻,而他還是有點推算不出鳳傾晚的籌謀。
慚愧啊,真是慚愧!
“我知道他肯定有此一舉,所以我當日在梧桐宮的時候,就用了另一味藥熏過昆山血靈芝,那不是毒藥,更不會對人體有害,隻是南軒旻本就患了頑疾,體質實際與試藥人的大不相同,別人沒事,不代表他沒事。”鳳傾晚解釋道,“太醫令的道行還不夠,他應該不知道有些藥物與體質是相衝的,反倒會毒上加毒。”
南軒宸沒想到鳳傾晚早有準備,看來明年今日不僅是穆王爺的忌日,還是南軒旻的。
隻不過就算南軒旻死了,還有楚茜把持著朝政。
“看來今晚不可久留,我們快些去太醫院取藥就走吧。”南軒宸說道。
鳳傾晚點點頭。
若是南軒旻病發,太醫院的人肯定會都召集回來,到時候就沒有那麼容易得手了。
太醫院隻有兩個太醫當值,他們在打著瞌睡,南軒宸身影掠過,便是將他們的睡穴給點上了。
他拿過了鑰匙,把藥庫大門打開,他提著燈籠,“來,我幫你提燈。”
鳳傾晚朝著他一笑,便迅速去尋自己需要的藥材。
他怕光線不夠,把燈籠留下,就去點燃了蠟燭,剛一抬頭,就感覺到一陣冷風掠過。
南軒宸警惕得很,怎麼會有冷風?這藥庫裏頭應該密不透風的。
“阿晚?”南軒宸喊了一聲。
剛才鳳傾晚明明在那一堵滿是櫃子的牆壁裝著藥材,為何此刻不見了蹤影?
他抬起腳,步步靠近。
又是冷風襲來,南軒宸立即側身,一記掌風從他的身旁掠過,他的鬢間的發絲飄起,那人又是出手,南軒宸抬手阻擋,反倒被那人的內力擊退了幾步,他幾縷發絲也被割斷,緩緩飄落在地。